正在此时,刘贵妃突然晕倒,宋徽宗命人送入寝宫,众人守在门外,宋徽宗一人在内守护,厉声厉色命令太医全力以赴,如若不然,小心脑袋。太医诚惶诚恐,魂不附体,额头上豆大汗珠,滴落耳畔,好生了得。
张明远等人在外边,也是坐立不安,毕竟与刘贵妃相识一场,也算缘分使然。自然担惊受怕,为刘贵妃捏着一把冷汗。三个时辰后,刘贵妃醒来,宋徽宗放下心来,引众慢慢离去。
当晚,延福宫里灯火通明,宫女矗立。张明远等人还在陪侍宋徽宗,并没有回到客栈。宋徽宗雅致颇高之际挥毫泼墨。
张明远瞅着宋徽宗这般闲情逸致,不免忧心忡忡,再瞅一眼宋徽宗,忍无可忍之际,忙道:“陛下,贵妃娘娘怕是病体缠身,有什么难言之隐。今日咳嗽个不住,又突然昏迷不醒,还望陛下知晓。陛下日理万机多有劳顿,明远颇为担忧。”
宋徽宗摇摇头笑道:“明远不必担忧,爱妃那是撒娇开玩笑,不必当真!她怪朕最近几日没有去看她,应该是想朕了。不必大惊小怪,岂不有失体态。”
种浩斗胆劝道:“皇上,微臣也感觉贵妃娘娘,风体有碍。还望皇上倍加留意才好。”
费无极羡慕道:“皇上可还记得,与我等讲过皇上与刘贵妃的故事,可见皇上对她一片爱意。”不觉叹了口气。
段和誉劝道:“皇上还是去陪陪她,实为当务之急。”
童贯泪光点点道:“陛下,您说贵妃娘娘撒娇开玩笑,我看不像,娘娘脸色欠佳,陛下还是去看看为好。奴才诚惶诚恐,绝不敢危言耸听,还望陛下明鉴。”
李邦彦添油加醋,马上紧张兮兮道:“陛下,赎臣冒昧相告,贵妃娘娘咳嗽,都出血了。”
宋徽宗道:“果然如此,那朕看来不得不去了。明日宴请了高丽来使后,朕就看看去。看看你这奴才,说说也罢,竟然如此泪光点点,实在太过性情中人。念你一片忠心耿耿,实在令人感动。”顿时面露忧色,放下手中画笔,一朵荷花跃然纸上。
李邦彦拿出帕子拭泪道:“陛下日理万机,这般辛苦,这般操劳,奴才心里难受,奴才实在苦不堪言,奴才不能替陛下分忧实在惭愧之极。”说着泣涕连连。
宋徽宗大惊失色顿时摇摇头笑道:“如何这般不可思议,不必不必。如此便是匪夷所思,这般了得,岂不令人诧异万分。你这奴才果然忠心耿耿,忠心可嘉。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枉费朕栽培你一场。”
张明远道:“皇上喜好写写画画倒也令人仰慕,刘贵妃这病,恐怕还要殚心竭虑,还望陛下明鉴。”
宋徽宗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笑道:“那是自然,爱妃非同一般,朕的确要好好陪陪她了。她有些时候也是孩子气,不过也可爱非常。”
当夜宋徽宗与张明远等人说说笑笑,意犹未尽,依依不舍之际才离开延福宫,到刘贵妃宫里歇息去了。
童贯和李邦彦走后,张明远和费无极辞别宋徽宗离去。种浩去看种溪,段和誉说是要去拜访高丽使节,故而不曾与张明远、费无极一路同行。
刘贵妃轻轻咳嗽一声,笑道:“官家来了,快去端茶。”对宫女吩咐后,喜出望外,赶忙从床上慢慢起来,走向宋徽宗。
宋徽宗见刘贵妃面色苍白,嘴唇干裂,顿时神色紧张,关切之际,随即问道:“爱妃,你今日如何?太医可曾来过?”
刘贵妃点点头,微微一笑,叹道:“好多了,多谢皇上挂念。”宫女上前恭恭敬敬献茶,宋徽宗点点头,示意放下就退出去。众人领命而去。
宋徽宗道:“爱妃,这盆景如何?”指着窗边一盆祥龙石笑了笑。
刘贵妃喜乐无比,脸色煞白之间咳嗽一声,道:“不错,皇上那年就留下这一盆,哀家还觉得不大好看。”
宋徽宗笑道:“虽说不大好看,可朕当年与你,可是靠了这盆景和孔雀杯,才定下深情,留下姻缘,是也不是?菊花也不错,中秋朕陪你到洛阳看看,意下如何?”
刘贵妃叹道:“何须去洛阳,东京就很好,不必舍近求远,听说,夜市时候,虹桥上卖的多得是,菊花飘香,皇上可去看看。”
宋徽宗明知故问道:“是么?我们一起去,好也不好,你可以给朕挑一挑,看一看,免得被人糊弄。”
刘贵妃坐了下来,看着宋徽宗,笑了笑,喜道:“都是本地人,谁要糊弄皇上。不值几个钱,说出来还怕别人笑话呢。”
宋徽宗神情肃穆之际,叹道:“原来如此,东京就是好,应有尽有,看来天下就没有比我大宋东京好的地方。朕想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东京了,醉生梦死在这里也值。”
刘贵妃笑道:“那可不一定,皇上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皇上难道不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男子汉大丈夫,江南青山绿水,好地方多的是。臣妾的一个远房亲戚,如今还在雄州傕场和契丹人打交道,她说还去过草原,喝过马奶,反正不好喝。那年臣妾还小,她要我去那里做生意,说银子钱和流水差不多。如果不是爹爹病了哀家恐怕就走了,怕也见不到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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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笑道:“幸好你没去,不然就遇不到朕了。荒山野岭的地方,‘天苍苍,野茫茫’之处,自然没什么好景致。李太白也说,‘燕山雪花大如席’如此荒蛮之地,去做什么,还是东京好。反正朕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去了,想去也去不了。”
刘贵妃摇摇头笑道:“何出此言?皇上可以去的,不要恋恋难舍东京,东京也不是完美无缺,天下人间好地方多了去。皇上可以去南方微服出巡,说不定比东京好玩,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