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跑到后山,对着远处的悬崖峭壁和如华盖般的不老松大吼大叫开来:“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声声如雷,响彻云霄。
终南山依然郁郁葱葱,云雾缭绕。一瞬间,惊起一群鸟雀,呼啦一声,扑扑翅膀,渐飞渐远。
费无天追到后山,随即老泪纵横,看着费无极的伤心难过,心里不是滋味,一瞬间泣不成声,缓缓叹道:“无极,你骂我好了,都是爹当年不好,愧对你母子。”
费无极一句话都不说,又马不停蹄,躲到楼观台默默流泪,在一个人迹罕至处,听着黑色大雕不停的鸣叫。
四下静悄悄,只听黄雀,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那树林间的猴子,也四处欢闹。
费无极寻思,“师父走了,可惜他老人家走的太也匆忙。也怪自己为何行走江湖许多时日,也没好好陪在他老人家身边。如今人去屋空,只有往事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如若师父还在,一定会告诉我该怎么办,他偏偏就走了,一走就是永远。”想着想着,两腮坠泪,伤心难过,不在话下。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此刻已到伤心之处,如之奈何?不是费无极太过不争气,原来是他忍耐了太久。如此空山翠色,任由泪水流下,也是在所难免。
突然之间,有东西在树林中闪动一下,费无极眼睛余光感觉,是个黑影。费无极回过头去,原来是一个猴子,顿时哭笑不得,转过脸去,依然伤心难过。有脚步声,慢慢靠近,费无极以为是费无天又跟来,就并未在意。愈来愈近,有一双黑手握得咯咯作响,慢慢靠近费无极后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费无极依然满不在乎。只见这黑手,随即岔开五指,伸向费无极的脖颈。
正在此时,只听得有人大呼:“休要伤害我儿!”费无极一怔,脸色煞白,后背发凉,转过身去,原来是老毒物黄剑意欲偷袭。费无天也到来,正好发觉这一幕,如若不是费无天大呼,恐怕凶多吉少。
老毒物喝道:“多管闲事,谁是你儿!费无天,莫非想儿子想疯了,一派胡言!坏我好事!取这小子的脑袋可以练功,你如何叨扰?”随即奸笑声声,不绝于耳。
听了这话,费无极心有余悸,心里骂道,“老毒物,心狠手辣,要我脑袋练功,恐怕我费无极的脑袋还轮不到你来取。”顿时退后,躲开老毒物。
“休得多言,看招!”费无天一眨眼,飞到费无极身边,马上挡在费无极前面。
费无极并不领情,冷笑道:“要你管!”以为费无天多管闲事,自己对付老毒物也是绰绰有余,他哪里知道,老毒物今日已是丧心病狂,杀人不眨眼。
费无天对费无极关切道:“无极,快走!老毒物丧心病狂,不得不防。”
老毒物伸手一指,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恐怕你们两个都要留下陪老夫了。如今李长安见阎王去了,你们也在劫难逃。”
费无天马上打出一掌,掷地有声道:“休要废话,拿命来!”
老毒物也随即打出一掌,哈哈大笑道:“先送你上西天,再要这小子脑袋未为不可。”
二人单打独斗,好生了得。费无天果然身手不凡,老毒物以为志在必得,可惜身受李长安的掌气,并未痊愈。此番以为可以偷袭费无极报仇,可惜费无天出手相助,也身手不凡,顿时心有余悸。不过双方实力旗鼓相当之时,临阵退缩,实非老毒物风格,自然为了几分面子也要硬撑下去。
老毒物全然不把费无极放在眼里,以为费无极乃是一介酸腐学生。原来他曾偷听过费无极当年背诵《道德经》的细枝末节。费无极那摇头晃脑的学生模样,让老毒物印象深刻,不曾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