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重锤砸得聂得胜脑袋嗡嗡响,头重脚轻愣了半响,摇摇晃晃全身哆嗦不停,颤着嘴唇:“这……这……这……”
石长青在后面看着聂得胜脚步不稳,忙放下脚担,伸手扶住。
感受着聂得胜颤抖的身体,耳听聂得胜这这了半天无它言,石长青心中很不是滋味……
在这个时代,升斗小民就是活得艰难,任豪强之流拿捏,自己昨夜何尝不是?
一个小县城富豪,就能如此强横!
钱家这样的富豪,在北宋充其量算头小地方肥猪罢了,一个地方为官的进士,就能轻易踩死这样的猪,可就是这样的人,自己都无能为力!
再放眼整个大宋,那些权势滔天……不敢想象!
人为刀狙,我为鱼肉,人为鼎锅,我为麋鹿!。
石长青想着这些,更加坚定了科举之路……
二人一时愣在原地,各存有心思,这时候前面登记的酒户,已经有从后院打好酒的出来的,跟聂得胜打招呼,聂得胜回神强笑着回应。
聂得胜厚着脸皮磨了几句,李管事只是摇头摆手,已有不耐之色。
石长青察言观色,拉了一下聂得胜说道:“聂阿爹,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先出去”。
聂得胜也心知再磨下去,人家也不会松口,只是这做了多年的酒生意,终究一时缓不过来,真的不甘心啊!
不甘心,归不甘心!聂得胜心里也更加坚定,绝不会让女儿进钱府,这种仗势欺人的,岂能有甚好人?
想到这些,聂得胜转身看着石长青道:“长青,我们走”。
说完,聂得胜直腰背着手,快步往门外走去。
“哎,阿爹”
石长青欣喜万分应声,挑着脚担快步跟上,这次聂得胜没有叫他小官人了,这是亲近!
二人出门走上石桥,石长青追上前面的聂得胜小声道:“聂阿爹,等等,我想看看、酒楼抬出来施舍给糟民的酒糟”
聂得胜驻足,瞪眼说道:“看酒糟做甚?莫非你也会制出醋来?这……这个不行,衙门会治罪”。
石长青看看四周无人,低声说道:“聂阿爹,不是制醋,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酒糟能酿出酒来,还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