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岁妤因为失血过多,准确来说是失了太多精气陷入沉睡,再度醒过来时,便是趴在她床边守着的慕云之几人。
她的手被慕云之牢牢攥在掌心,略有些粗糙的薄茧摩挲,在察觉到她醒了之后,那点力道便下意识放得更重。
不需要他出声,从他心声中察觉到的其他三个男人都迅速反应过来,从床尾直起身子。
总之四个人一起,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躺在病床上的岁妤皱眉,两道柳叶似的细眉拧在一块儿,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如果不是实在没什么力气再打人了,这几个都逃不掉一拳或是一巴掌。
薄墨抬手便扇了自己一巴掌,俊秀的脸上被扇得留下一个红肿的指印,甚至他看着岁妤的眼睛,又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生怕那一次显得不够重视似的。
“姐姐生气了不要自己闷着,现在你没力气,我自己打自己给你看好不好?”
薄墨瘪着嘴,黑亮的眼珠里包着一整泡泪水,可怜得不行,“只要别让姐姐自己不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其他几人来不及痛恨他转眼就出卖自己的行径,分明一开始说清楚了,如若岁妤暂时不知晓他们心意相通到也同样能感知岁妤想法,在她伤还未好之前,就先不告诉。
谁料,薄墨这厮丝毫不讲情面,就这么水灵灵在毫无停滞的情况下将他们都出卖了。
好,好得很!
岁妤轻扯嘴角,心里头暗自肯定他们的想法,“确实是好得很!”
薄渡三人身子微不可察地同时僵住,在转眼看向岁妤时,明显带上了些求饶。
唯独薄墨,暗地里憋着坏笑,下巴搭在交叠的双手上,再把自己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怜小脸往岁妤跟前凑了凑。
“只有我心疼姐姐,姐姐以后也最心疼我好不好?”
薄墨不好意思地抿嘴笑,“我只求姐姐多心疼我。”
岁妤垂眸,眼神凝在他身上,就算喉间干涩也要开口说话,“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这下子,薄墨都只能委屈求全地暂时将自己低调伪装起来了。
正说着话,门外微生凛已经在敲门后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