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竹道人也是一声轻叹，其自然知晓如此年轻的太清境意味着什么，这等资质，天下少有，甚至比当年的凡天更为恐怖。

毕竟，天怮可是整整昏迷了七年之久。

“糟糕，玉虚洞天！”

怀中陆不名的手无力的落下，地面不远之处，赤焱剑陡然一声悲鸣，似乎在为主人的逝去而悲伤，莫师言怀抱着老者，双目之中，多了一丝空洞，也多了一丝悔恨。

尹天娇脸色苍白，娇躯也是为之颤抖。

死了，一代玉虚首座，陆不名就这样死在了道明的偷袭之下。

莫师言双拳紧握，嘴角已是被其咬破，突然其浑身大颤，目光直直的盯着身前不远之处，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那一处，赫然是一滩鲜血，而鲜血之中，赫然是有着一枚牌位。

血红的字，配合着那潭鲜血更加耀眼，但那牌位，却是被利器削裂。

“原来他没有抹去那字，原来他把这牌位戴在了身上，原来害死陆师叔的不是师父，而是……我！”

莫师言狠狠的咬着牙，眼瞳深处，更是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只是霎那之间，其便想清楚了一切，为何道明正中心口却依旧能取走了陆不名的性命，正是这块牌位，正是这块牌位在关键之时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令其没有身死，却借机偷袭。

“我害死了陆师叔！”

仿佛一声惊雷在脑海炸开，莫师言片刻失神，整个脑海之中一片朦胧。

站在一旁的尹天娇只见莫师言突然怔住，脸色越来越白，心下惊疑，便是在这一刻，莫师言身上，突然升起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气息。

尹天娇不禁哑然，这气息极为诡异，使的莫师言身上似乎阴暗了不少，但当其仔细感应之时，这股气息却又消失不见，尹天娇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并未太过在意。

而此时，莫师言也缓缓的站了起来，旋即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尹天娇，沉声道：“尹师妹，师兄请师妹答应一件事！”

尹天娇微微诧异，目光不由的看向莫师言，但瞬间，其眉头便是皱起。

眼前的莫师言，与刚才已然判若两人，此刻的他，脸上已然无喜无悲，双目深邃，仿佛令人不自觉的沉沦下去。

“为何会如此？”尹天娇心中疑问，但口中却是问道：“掌门师兄但说无妨，若是天娇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拒绝！”

莫师言深吸一口气，然而其说出去的话，却是令尹天娇脸色更加苍白。

“若是玄竹师伯以及穆月师姑到来，还请师妹将罪责推到天怮身上，陆师叔，乃是天怮所杀！”

冷漠到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从莫师言口中吐出，却仿佛一记重锤捶到了尹天娇的胸口，令其呼吸都是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