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雾气汇聚，竟是光滑如镜，但画面之中，出现的三道人影，却令天怮呆立当场。

十四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早已在心底，但此刻，却是在眼前一一呈现。

三道人影，赫然是当年的他，尹天娇，以及月裳的所在。

看到月裳的身影，男子激动异常，全身都是颤抖不已，仿佛恨不得冲入这画面之内的空间。

眼前的镜面，一点一滴的将当年的一切重现，从遇到阴灵，到月裳授法，再到月裳为帮助自己而灰飞烟灭，天怮心中不自觉的对月裳产生敬意，双膝一曲，却是对着镜内的人影深深的拜下。

“你果然没有说错！”

看到最后月裳灰飞烟灭的画面，男子仿佛魂魄被抽空魂魄了一般。

“阴差阳错，原来这便是所谓的上天捉弄，老天，你好狠的心啊！”站起身来的天怮，一脸愤恨道。

此刻，天怮已然知晓了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与月裳阴差阳错，最后化身为修罗的月裳伴侣，凌天。

怪不得其会知晓月裳的存在，可以分辨出自己功法传承，认识元尊的所在，怪不得其会说自己是已死之人，也怪不得天魔泣血刀有所异动。

这一刻，一切问题都是随着男子的身份而呼之欲出。

原本的画面随着月裳的消失而消失，与之一同消失的乃是男子身上那股庞大的气势，但回过神来的男子，却是满目的痛苦与落寞。

“前辈，你没事吧？”

纵使知道对方乃是万年前之人，此刻的天怮，也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是于心不忍。

“我没事！”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天怮，虽是经历过刚刚的伤痛，但依旧露出笑容道：“月裳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再度观察天怮，男子脸上的轻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欣赏的神色。

万载已过，即使依旧心中悲伤，但男子也亦是看淡了不少，被天意捉弄，阴差阳错，即使是怨，也是无果。

天怮的心中很沉，再次回目过往，对当时月裳的感激也是越深，只是一面之缘，便是可以为自己而散去灵魂，这种魄力，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男子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坚决，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道：“小子，你手腕上现在有几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