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进来一下!”
这声音不轻不重,端得是好听。
但在赵元丰听来,却是有些着恼,甚至是窝火。
不就是个安乐王嘛?
都被贬成小小县尉了,居然还这么大架子,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当然,这种话,赵元丰也就是在心里腹诽一下,面上是断然不敢表现出来的。
回去之后,他就着人把县丞钱新请了过来。
“钱县丞啊,这可怎么办呢?我今早穿了便服过去,安乐王他老人家,并不见我呐?”
“县令大人,您是几时过去送拜帖的?”
“约莫巳时一刻吧,我原想着,依着这时辰,那位也该起来了。哪知,人家就算是起来了,也不愿意见我,还趁着我没走的时候,喊了手下人进去。这是在给我下马威的意思吗?”
说罢,见钱新脸色不对。
赵元丰反问道:“钱县丞,我这个时辰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钱新摇头,又问:“县令大人可曾带了什么礼物?”
“礼物我是不敢随意带的,还没弄清楚那位的癖性,万一送错了,反倒是画蛇添足。”
钱新点头,“嗯,那大人明日巳初再去拜访。”
闻言,赵元丰原本难看的脸色,好转了几分。
他今日去拜见裴洛,本就心怀忐忑之意。
不承想,还被人拒之门外,自然是犹如三九天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脸面上更是挂不住。
如今经钱新一番提醒,他想到或许是自己今日去得太晚了,心情便又由阴转晴。
……
隔日一早。
赵元丰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比往常起来还要早个两三刻钟的那种。
然后洗漱,用餐。
饭后,在家等了一会儿。
他便掐着点儿,坐上马车,到了望春楼前。
彼时,距离巳初恰好还有半刻钟不到的时间。
待他进了望春楼后面的客栈,拾阶而上,请春枝帮忙通报的时候,时间不早不晚,恰好是巳初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