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房间内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句略带惊诧的问话:“钱塘吴氏,可是冀之兄吗?”
听到这声疑问,吴希当即愣在那里,诧异朝房门方向望去。
“不才区区,何以得知于贤兄?”
此时,他的心中疑窦丛生,要知道,虽然他如今在杭州小有名气,但这可是千里之外的颍州啊?
按后世的区位来说,这里已然是安徽地界了,怎么可能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于是,他心中不由戒备起来,唯恐又是王庭老或是谁的门生故吏,想要借机前来报复。
不过接下来对方的回答,倒是顷刻间解开了他的疑问。
“唉呀,冀之兄这声贤兄可让小子如何敢当?鄙人谯县张耒,按年龄来说却只该是你之弟。”
张耒张文潜?这可是正经的苏门四学士之一,自己未来的小师弟啊!
而且若以先后结识苏轼而论,此君却早已在去年苏轼赴任路经陈州时,便已经先行拜见过苏轼了。
于是,吴希当即换上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小师弟,为兄真是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竟然在这里相遇。”
张耒那边赶忙摆手:“哎,冀之兄自已是大苏先生门内之人,我却还嫩了些,未及入先生法眼呢,不敢妄冒师弟之称。”
“文潜太过自谦了,老师在杭州时,可没少与我提过你的诗词文章之清绝,甚至常常勉励我要向你学习、稳扎稳打。”
花花轿子众人抬,吴希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双方又是互相恭维寒暄了几句,吴希这才弄清了对方知晓自己的原因。
原来是苏轼几个月来没少给弟弟苏辙写信,而信中自然对吴希此人多有提及。
张耒又于前几日拜访过苏辙,于是在与对方的交谈中得知了吴希这个人物。
一番寒暄作罢,吴希又将目光移向之前开口回绝搬离的那人,拱手相询道:“未及问这位仁兄的姓名。”
只见对面之人的脸上,既有对吴希的欣赏之意,也略带有些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