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睿宸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想必方才那些人去押巴图的时候,为了从他嘴里套出是何人送的信从而争功已经对巴图用过刑了。
巴图冷笑着反问道:“大汗,我何罪之有?”朱拉怒斥道:“你明知我瓦剌部跟乞颜部素来不和,却还差人去给乞颜部送信,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如若不将你处以极刑,如何服众?”
巴图自知既然朱拉无事,那么自己必死,索性打开了心扉怒喝道:“朱拉,你可知罪?我们跟乞颜部素来不和,我私下联系他们自然罪该万死。可是你却打算跟死敌大明议和,你又该当何罪!”
听他这话,立时便有朱拉的心腹走上前去打算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朱拉却是制止了那人,叹了口气道:“我曾说过,我今后会告诉你们原因,可是你却没给我机会。”巴图冷笑道:“无论什么原因,我们也断不可能跟软弱的大明人议和,甚至你还打算加入大明,这简直是我瓦剌的奇耻大辱!我罪在当下,而你,却罪在千秋!”
朱拉询问地看了范睿宸一眼,“驸马,能不能给他们演示一下,让他死个明白?”范睿宸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AK47,“你们去寻些牛羊,放在三百步开外吧。”朱拉下令手下去寻两头便宜一点的牛羊上来做靶子,那两人领命下去,可是不多时他们竟牵上来两匹壮硕的河曲马。
朱拉不由冷声道:“你们这是何意?”其中一人解释道:“大汗,你不是说想让大家看看大明人的兵器吗?牛羊又怎么能代表我鞑靼的战斗力呢?当然是马更实用一些。”范睿宸点了点头,“有道理,你们让开吧!”说罢便将子弹上膛,对着三百步外的两匹大马突突起来。
只是片刻,那两匹马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所有人都是不由得一愣,什么时候马这么好杀了?巴图此时也是目瞪口呆,这就是大明现在的实力吗?那自己瓦剌还跟他们打个屁,真的在战场上相遇了,自己这边的勇士只怕不是去的战场,而是去的屠宰场。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朱拉冷冷地盯着巴图,低声问道:“巴图,你说面对这样的大明军队,你有取胜的可能吗?”巴图此时听到大汗的话,更是羞愧得无以复加。
“好了,你自裁吧。”朱拉说完,将腰间的佩刀丢了过去。巴图拾起佩刀,惨然一笑,横刀自刎。众人望着他倒下的身影,一时沉默不语。
范睿宸眼睁睁地看着巴图自刎,虽有不舍,但是他却没有出言制止,他也知道,这巴图虽然也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但是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朱拉,也早就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了。求死之人救不得。
朱拉缓缓走向那两匹马的尸体,眼神复杂。他转身面向众人,高声说道:“如今局势已明,大明之强超乎想象。与大明议和结盟,于我们而言是生存之道。”众人听闻,虽仍有不甘者,但大多默默低下了头表示认同。
范睿宸收起AK47,站到朱拉身旁。“接下来,我们要尽快安排使者前往大明商讨具体事宜。”朱拉说道。随后几日,瓦剌部落积极筹备,最终选定乌日娜作为使者率队跟随范睿宸一同前往大明。
乌日娜带领队伍随着范睿宸踏上前往大明的路途。一路上,乌日娜却是似乎在刻意回避范睿宸,范睿宸也没有多想,只道是她怕小君会误会。过了几日,众人总算赶到了雁门关外。
城中众人早已得到斥候汇报的信息知道了他们即将到来,所以范睿宸到了关口之后却发现雁门关所有人都在小君的带领下来到了关门外迎接他们。
小君看到范睿宸后,快步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欣喜。乌日娜见状,微微低下头。范睿宸向小君介绍了乌日娜以及此次前来的目的。小君礼貌地接待了乌日娜一行人,带着他们进入雁门关。
“总兵大人,想必你也听说了鞑靼王庭内乱之事。”在入关的时候,严斌低声对范睿宸说道。范睿宸点了点头,“自然知道。”严斌继续说道:“我们何不出一支奇兵,趁他病要他命,直扑鞑靼王庭?”
范睿宸却是笑了,对严斌说道:“严老,莫说上次深入敌后之后鞑靼人对这种事早已防范。就是我们现在去,想必迎接我们的是严阵以待的鞑靼精锐。”严斌不相信地说道:“不太可能吧?他们不是正在内乱么?”范睿宸严肃道:“严老,你还是太小看保卢了。”
严斌还是不太信,“他再厉害不也只是一个人吗?还能谈笑间就平叛成功?”独孤啸天也在后面说道:“老严,这次我跟驸马可是跟这个鞑靼太子碰过面的。此人心机之深沉,心思之缜密,世所罕见。”
严斌听了二人的话,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看来是老夫鲁莽了。”
范睿宸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老也是一心为国,不过此事确实不可行。”
严斌似乎有些丧气,原本以为可以趁此机会给予鞑靼以重创,却不想那个鞑靼太子竟能受到范睿宸两人如此高的评价。“此人如此优秀,他日必是我大明心腹之患。对了,独孤,你说你们跟他碰过面?”
独孤啸天点了点头,“在瓦剌部的时候。”严斌一听不由着急起来,忙问道:“莫非朱拉有变?”
范睿宸笑着摇头道:“如果朱拉态度变了,我们两个还能安然站在这里吗?只是瓦剌部出了个不肯归降我大明的人,他去告知了保卢而已。”
严斌还是不解,“可是你们既然已经跟保卢碰面了,他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安然离开呢?”范睿宸笑道:“保卢是个极度聪明之人,跟聪明人打交道自然安全许多。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兵器入库,马放南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