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梦里都下着雨,稻草人穿着蓑衣,身上往下滴着血水。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火车上遇到他,他唉声叹气的。

他一直想把爷奶接走,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好摆脱那个噩梦,可爷奶种了一辈子地地,怕自己去城里人生地不熟,见不到老邻居,还要给张楠添麻烦,一直没同意。

“其实有些时候我都在问自己,当时我真的看到稻草人了吗?

我现在已经越来越不确定了。”

张楠陷入沉默,我知道他大概率是没有看错。

“你别合计了,我已经求黄家帮忙去查那东西的来历了,真要是害人的东西,我肯定灭了它。”

想到这里,我才回过神,刚才我让黄天赐派黄家出去查消息时,黄天赐眼里好像闪过几分满意。

“爷,刚才我是不是特果断?”

我不再搭理张楠,躺在被窝里小声询问黄天赐。

虽然明知道他要臭呗我,但是刚才他肯定觉得我出息了。

“还行吧。”

黄天赐破天荒的没埋汰我,还行吧三个字带着肯定,给我整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啥可嘚瑟的,越长一岁越回旋!”

“黄皮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还不是你平日对我的重外孙太苛刻!这孩子你得夸,多夸夸他就出息了。”

弘毅靠在墙角,语气酸溜溜的,黄天赐冷哼一声开口:

“老鬼你说的对啊,这孩子,你就看他太姥爷那么嘚,吃药都不去根,下雨天能知道往家跑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