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能做出这首诗的人,应该是个千帆阅尽的耄耋老人了。
皇帝的目光在三皇子和左相嫡孙之间来回游移,眉梢微挑,显然对这位“叶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放下手中的典籍,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皇儿,左相家的小公子所言,可是属实?那‘天凉好个秋’真是出自一位姑娘之手?”
三皇子只觉得喉咙发紧,额角的冷汗几乎要滴落下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低头恭敬道:“回父皇,左相公子所言不虚。那日消寒会上,叶姑娘确实当场挥毫,写下了这首诗。儿臣亲眼所见,心中亦是惊叹不已。”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抚掌笑道:“好!好!我大齐竟有如此才女,当真令人惊喜。皇儿,你为何不早些引荐?倒是让朕险些错过了这等人才。”
三皇子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敢贸然打扰。本想等典籍编纂完毕,再一并呈上,请父皇过目。”
皇帝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随即又问道:“那另外两首诗呢?‘春夜喜雨’与‘山居秋暝’,这两首诗也是同样出彩。”
三皇子露出为难的表情。
皇帝更为惊讶:“难不成这两首诗的作者也是女子?”
三皇子心头一沉,正欲开口含糊带过,却听左相嫡孙再次出声:“陛下,臣斗胆禀报。那日消寒会上,叶姑娘不仅写了‘天凉好个秋’,还当场作了一首‘春夜喜雨’。至于‘山居秋暝’,臣虽未亲眼见她写下,但听在场众人所言,亦是叶姑娘所作。”
“哦?”皇帝闻言,眼中惊讶之色更浓,只不过这次他心底生出了几分狐疑。
同一位年轻姑娘?
这三首诗?其心境意味以至于遣词造句,都大不相同。
怎么看也不像一人所做啊。
三皇子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心中暗骂左相嫡孙多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回父皇,儿臣……儿臣当时忙于应酬,未曾留意细节。不过既然左相公子如此说,想必……想必是实情。”
皇帝眉头微皱,显然对三皇子的含糊其辞有些不悦。
他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这位叶姑娘上前,让朕好好瞧瞧,究竟是怎样的才女,能写出如此佳作。”
三皇子心中一凛,连忙道:“父皇,叶姑娘身份低微,恐不便……”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无妨。才情不分贵贱,朕今日倒要见见这位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