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周一。
仁菜有些疲惫地摸了摸口袋,抽出一把孤零零的钥匙,打开刺团在东京的出租屋的大门,一进门就是一股浓烈的啤酒味道和寿喜锅没有洗锅留下来的酱油味道——好臭!还不如医生家里的茶垢味好闻呢!
桃香和rupa此刻就横七竖八地倒在凌乱的客厅,衣衫不整还洒了好多酒在上面留下痕迹,被炉上边的脏乱程度堪称古代战场遗迹,啤酒罐子堆起来堪比京观,橘子皮和颜色奇怪的鸡骨头几乎可以丢锅里炒俩菜了。
小仁菜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咱在外面照顾人家心理有问题的小姑娘,你们在家里就无法无天没人管了!?
“桃香!桃香!rupa!你们起来啊喂!”
揪着两个酒鬼的领子一人给了一个大嘴巴子再狠狠摇了几下,等到两个人都勉强清醒一点挣扎着爬了起来,才很是没好气地说:“你们不是保证过,在家里喝酒会当天搞好卫生的嘛?这是怎么回事?”
桃香一起床就跑厕所猛猛吐彩虹去了,所以是宿醉头疼捂着脑袋的rupa回答:“昨晚……一不小心搞得有点晚,额嘿嘿~”
小仁菜也没工夫骂人了,翻了个白眼就提着自己的吉他包回房间去了——楼上就是初华她们租来的老破小,楼下因为楼层低可以经常翻新所以户型稍微大一点,有四个房间加上浴室和开放式厨房,客厅比较小。
“仁菜,等一下啦。”
听到rupa捂着胸口叫住自己,仁菜才臭着脸回过头来,却发现rupa倒在地上,一边和宿醉做斗争一边举着手,手里是一封牛皮纸袋,比较薄,但是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这几天的……薪水报酬,我们大家……人人有份哦……呼,呼……”
好吧,rupa又睡着了,不过仁菜也是心里一暖——看在钱的份上,勉为其难替她们打扫一下卫生吧。
其实打扫起来也不难,湿垃圾全部扫在一起,啤酒罐子用脚踩扁再找个纸箱子安置起来,随便分分类再送到楼下的垃圾点,然后用沾了肥皂水的湿拖把和干拖把分别拖一遍地板就行——好吧,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浪费他人时间如同谋财害命,所以桃香和rupa还是罄竹难书。
昴不和大家住在一起而是跟着安和天童一起住,老家伙在霓虹各地都有房产,但基本都是只够一两个人住的小型loft,所以昴只能一个人含泪享受漂漂亮亮的复式高层望海临江,其他人只能挤在一起感受东京无产阶级的水深火热。
好像几人除了昴都是工人无产阶级兄弟来着?我嘞个阶级矛盾啊。
所以被仁菜打扫卫生搞出来的逼动静吵醒的自然是银发的小智,穿着睡裙有些头晕地看着眼前突然干干净净甚至扑棱扑棱闪光的小窝,脑袋一时间变得有些尖尖的。
“仁菜,你干的?”
当然不是说倒在路边彼此抱起来呼呼大睡的桃香和rupa,而是抱着自己的黑色吉他包坐在沙发上轻轻喘着气休息的仁菜和堪称翻新过闪闪发光的家。
小仁菜以前也不怎么打扫卫生啊,倒不是说小仁菜懒,而是和谁学的保姆工作啊?怎么突然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