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来的来突然,朱祁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马愉简直戏精附体啊,就是前世的影帝也不过如此吧。
“先帝啊,臣……臣奉太皇太后之命为陛下侍读,可陛下……先帝啊,您睁眼看看吧……”
门外的王天云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鸭蛋,我尼玛什么情况?这状元郎比那梨园的当家花旦还能演啊,这手哭戏信手拈来,炉火纯青的让咱老王佩服啊。
“哎,马学士,马学士,你先起来,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觉得这练字太过枯燥无味了些,你何必拿出父皇的画像哭诉呢?”朱祁镇一时手足无措,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茬,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说哭就哭,连一秒钟都不带等的,那眼泪,那哭腔,比死了自己亲爹还悲伤。
“先帝啊,您听见了吗?陛下倦怠课业,臣活着无法报您的恩德,臣这就一头撞死在这文华殿,去地下向您请罪。”
说完,就起身准备撞向旁边的柱子,旁边的高谷眼疾手快一下拉住了马愉的衣袖,“马大人,马大人切不可行此悲壮之举,陛下年少,我等深受先帝隆恩,且可因陛下一句戏言就以死明志呢?”
“我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文华殿内,先帝对我等有天高地厚之恩,世用兄(高谷的字),你也是成祖爷钦点的庶吉士,今天你我一同撞死在这文华殿内,以报先帝简拔之恩……”
“行行行,我说二位学士,朕练字还不成,练,练……”朱祁镇一阵无语,这波操作着实让他手足无措,只好软下来。
马愉一听,顿时眼泪止住,用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站起身来躬身道,“臣御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我草,什么操作,这变脸比特妈的翻书还快啊,刚刚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又一脸正经的请罪,你特妈不去哭坟都屈才了。”朱祁镇一阵气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葩。
“那个高谷,你带马学士下去净面,朕自己练会。”
说完,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又练了起来。
看着皇帝认真练起来,两个老头会心一笑,走出了文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