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点头道:“确实是位出色的佳人,似乎心机有些重。”
“教坊司袭承前朝,遗留下许多恶习,远比常人想象中要黑暗许多,比如接待你的那个色长。”
赵仪叹道:“我听说凡是不满足他的心意,无论姿色多么出众,技艺多么出色,亦无出头之日。以教司坊众姑娘的出身,毫无反抗之力,没点心机怎么行?”
风沙心道你刚才不会是故意让他接待我,指望他得罪我,然后被我干掉?
可惜人家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嘴上道:“伊奴姑娘能够从都知升为班首,看来也曾对你毫无反抗之力了?”
“你别打趣我了,除了贞儿,我心里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赵仪正色道:“伊奴姑娘总是抓住一切机会搭讪可以搭讪的人,可惜多半遇人不淑,屡逢虚情假意,还要强颜欢喜。我难免生出些恻隐之心,随手帮衬罢了。”
风沙心道你小子还在这儿装专一,啧啧道:“又是多半,又是屡逢,看来你跟这位伊奴姑娘相见不少啊!”
赵仪干笑道:“瞧你想哪去了。每逢陛下开席,高官举宴,教坊司都会派人歌舞和侍奉,我几乎场场不落,她也每每到来,当然经常见面。”
风沙一脸似笑非笑,道了声“原来如此”。
“我对教坊司完全说不上话,也就是宴会上当众夸捧她几句,散宴时问带队的人下次她是否还来,没来的时候问问为什么她没来,是不是病了。仅此而已。”
赵仪耸肩道:“如果人家硬是不搭理,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风沙嗤嗤地笑道:“我要把你这番话一字不漏地讲给贺贞听,让她来判断一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位伊奴姑娘。”
赵仪差点吓得跳起来,急道:“贞儿她身体不好,你千万别害她。”
风沙心道也是,这要是让贺贞知道,那还不气出个好歹。
现在一想,其实赵仪挺苦逼的,贺贞身体太弱,根本经不住男女之事。有夫人而不能用,这小子等于守活寡呢!也真是难为他了。
这时,流火的耳朵动了动,向妹妹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赵仪瞥了一眼,当作没看见。
风沙低头喝茶。
过了一会儿,流火快步进来,轻声道:“那个色长元如道欲威逼两女趁伊奴姑娘沐浴的时候动些手脚,似乎想下一些令人失态的药粉。”
赵仪轻哼一声。
风沙心道赵仪正想弄死你呢!结果你自己找死。慢条斯理地道:“看来伊奴姑娘升为班首之后,对人家不假辞色,否则这小子不会冒险用这么缺德的招数。”
赵仪又哼了一声,道:“他这是想要利用你我的反应来陷害伊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