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家的事,你不会被抹除了吧?”
“哼哼,当然!包在我身上!”瞳拍打着贫瘠的胸口,满脸自豪,“咱们随便走,而且带几个人都不是问题,有你的气息在,甚至都不会迷路!”
“那便好。”
唐墨颔首,带着瞳走到未晞身边。
她又生几分焦虑。
因为扶桑神树已结束了唤魂,黎烟的躯体对道源丹也没有排异反应——从理论来说,应是能成的。
可变量就在于,瞳的一切都在唐墨这儿,全须全尾从没生过意外,自是顺利的。而黎烟则先后自爆过两次,纵使扶桑神树唤回并尽可能拼凑……
还是有变数的。
黎烟仍然没醒。
唐墨搂上未晞的肩,静静观察着棺椁内,不放过一丝细节。
瞳则像他们懂事的孩子一般,纵使此时欢欣无比,但只乖巧在一旁,握住黎未晞的手宽慰她。
或许是前半生经历过太多坎坷,命运再也不忍磋磨这对鸳鸯了。
良久,唐墨终于看到黎烟体内的气与药力逐渐交织——某些难以形容的、如气团又如絮状的东西,本来零零散散,此时渐渐凝聚起来……
黎未晞瞪圆了眼。
她看到黎烟的眼皮动了下!
黎未晞紧紧攥住唐墨的手,紧张到无以复加,甚至渡劫时都没现在这么紧张过。
终于,棺椁内的女人睁开眼,好似睡了一场昏天黑地,错乱而不知今夕是何夕——她晃晃悠悠宿醉似的想坐起,扶住棺椁的手一软,差点又摔回去。
黎未晞和唐墨赶忙一人一边上前扶。
黎烟终于坐直了,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迷迷瞪瞪扫了一圈周围,双目满是茫然,好似痴傻一般。
唐墨和未晞都死死抿唇,没敢开口,生怕唤回的是别人的魂,或者娘亲真的只能当一辈子植物人,什么也不知道不记得了……
但纵然如此,他们也会养她一辈子。
好在……
“小墨…晞儿?诶……我、我这是……?”
黎烟终于回了点神,茫然来回扫视他们:“我不是应该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