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伏雁柏道:“或许你可以扮作一个画师。他的画……啧,实在丑得离谱,又总想着有人能教他一二。但在这里,谁会有这样的闲心?”
总算提供一个有用的信息点了。
池白榆暗自记下,又说:“一个突然闯进去的画师,未免太过突兀。”
“放心,不会。”
“为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伏雁柏起身,朝她走去,“至于这之后,便全凭你自己了。只有一事要提醒你——若你真能将剜心刀用在他身上,刀尖刺进心口的瞬间,很可能会有暴涨的妖气冲出。”
“会攻击我?”池白榆猜道。
“都往心口上插刀子了,总不能让人毫无反应。”伏雁柏摊开手,一团灰白色的鬼气出现在他的手掌上。
乍一看像个球,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团“球”是由无数条灰色细线包裹而成。
如线条排布细密的毛线团。
池白榆了然,他这是在模拟妖气暴走的情况。
伏雁柏:“尚不论你是什么妖,哪怕被压制了法力,也应知晓该如何平息紊乱的妖气。”
想到自己的“妖设”,池白榆想也没想就点头。
“那便试试吧。”伏雁柏说着,手掌上的“毛线团”突然像被几只猫抓了刨了似的,开始疯狂乱卷。
???
这怎么试?
她不会啊!
池白榆盯着那团横冲直撞的鬼气,心始终紧提着。
这鬼八成是在试探她。
要是露了馅,这团跟发了疯似的鬼气定会打在她的脑袋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提前敲个警钟:“每个妖处理的方式都不一样。”
“自然。”伏雁柏懒洋洋应了声。
池白榆尽量放松着面部的神情,抬手。
她将手心朝下,借着中指的遮掩,偷偷用藏在手指底下的细针碰了下那团鬼气。
细针完好无损。
看来这团鬼气没有攻击性,只是看着乱而已。
既然这样……
她捉住一缕灰线,尝试着用解开毛线团的方式,“平息”紊乱的鬼气。
结果当然一点用都没有。
那些灰线跟活鱼一般,根本抓不着。好不容易捻住一缕,眨眼就又溜走了。
忙活半天,鬼气越缠越乱。
“不会?”伏雁柏眼梢挑笑,没显出好意,反而让人觉得危险。
“能否有些耐心。”池白榆不疾不徐地捉着乱窜的鬼气。
“把你的手砍下来,再用术法操控它们解开鬼气,如何?”伏雁柏手指微动。
盘旋在手掌上的灰线突然如蛇一样,缠上了她的左手手指。
池白榆感觉到一丝刺痛。
再看时,指侧已经被鬼气割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那鬼气忽变得比刀子更锋利,还在朝腕上窜去,似乎真要砍下她的左手。
手总不能断在这儿吧?!
池白榆抿紧唇,正欲用右手扯开那缕鬼气,却觉额心一片灼痛。
她下意识挠了下,再去捉那鬼气。
这回鬼气没有溜走,而是被她牢牢拈在了指间。
捉住了!
她拈紧,再往外一扯,带出点点刺目的血迹。
池白榆专心对付着那杂乱的鬼气,并未察觉一旁的伏雁柏忽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