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好意思听。
幸亏没当着他两口子的面踩他家六郎,不然别说他,孩子娘今晚高低要好好唠唠大郎是如何个聪慧法。
是抓周只摆了文房四宝地抓了一支毛笔,还是五岁了话都说不清楚的贵人说话晚,还是十岁了还尿床。
刘氏忍笑忍的肚子都要疼了,安慰地拍了拍顾二柱的胳膊,出房间见老闺女睡着了,又出了上房。
刚迈出两步,就见西厢房北间的烛光透过窗纸,夜深了,老儿子埋首案前的身影还出现在窗纸上。
就她家六郎如此一心苦学的,她都不敢想她家六郎他日必会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这大伯子啊。
酒后吐真言了。
孩子爹还是没明白孩子大伯不是不踩低六郎,而是在孩子大伯眼里,他们六郎再如何如当年周秀才所言的天资聪慧,耽误多年了已不足为虑,反倒是文钰那孩子不声不响地通过院试,极有可能成为老顾家第一个秀才。
说到底,孩子大伯再如何装君子,还是缺德的见不得人好,不然文钰那孩子还是未过五服的侄子,何至于背后诋毁。
妥妥一个斯文败类。
“六郎啊,今晚早点歇着,别让三丫又陪你熬夜了。”刘氏想想不放心,上前敲了敲窗棂,提醒。
“好嘞,立马睡。”
不过,他媳妇又去哪儿了,起先还坐炕桌前默写卤味方子,顾文轩看了看今晚忘了放下来的窗帘布。
显然肯定不是在此无遮掩躲进空间了,再看更香刻度,时辰是真不早了,怎么的也有十一点钟了,索性停笔。
周半夏在灶房。
见顾文轩又埋头苦干上了,去了净房,进空间打印顾文轩从硬盘里找出来的明清时期热门冷门生僻诗赋。
让打印机工作着,再出来去了灶房,用筷子戳着锅里的卤肉,盖上锅盖,正让财婶去歇着,刘氏进来了。
“娘你还不快去歇着?”周半夏还以为婆婆知道她在灶房,又跟往日一样想来陪她了,“我这好了。”
“知道,不困。”反正明天没什么事情可忙,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刘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朝老儿媳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