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听起来都很离谱,查获的金银总额更是离谱,竟有将近两千万两。
这封正式奏报,与张世康收到卢象升两人的私信并不完全一致,卢象升、孙传庭很聪明的讲该隐去的隐去。
事情的起因经过一概略过,但结果却很详细,不仅提供了人证、物证,连各晋商账簿都带来了。
总之真真假假掺杂,一时间朝堂之上喧闹声阵阵,勋戚们左右一脸懵逼,文官们吵吵嚷嚷,似乎意见也产生了分歧。
“老陈,兄弟我原本以为你家已经够富,没想到这些狗屁晋商比咱们富多了!”
西宁侯宋裕德小声对泰宁侯陈延祚道,言辞间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群狗东西,藏了这许多银两,不思为朝廷分忧解难,反倒还敢通敌叛国,实在是死有余辜。”
陈延祚嘟囔道。
他也觉得自己在京城算是很有钱得了,不能说京城首富吧,至少也能排进前五。
可跟这群下九流的商贾比,他……他竟然连前二十都排不进去。
这真是岂有此理。
其他勋戚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派头,觉得杀了这些狗大户,正好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反倒是文官里出现了两个不同声音,王承恩宣读完奏疏后,又拿出了晋商勾结建奴的账簿,以及一些纸质材料。
使得一部分文臣认为倘若这群晋商真是勾结了建奴,就是死有余辜。
而另一部分文臣则认为这奏疏满篇胡言,账簿也可以作假,只凭一封奏疏,难以给晋商定下如此大罪。
至于那份恐怖的家产,这时候可没有巨额资产来源不明罪,家里有多少银子那都是人家挣的。
“靖远伯,本官问你,晋商勾结张家口堡参将熊应龙谋反,你可亲眼看到?”郑三俊目光炯炯的盯着虎大威道。
“那当然,那场叛乱还是我参与平叛的。”虎大威一双牛眼瞪了回去。
“那本官再问你,即便如此,为何这二十一家晋商全族被灭,竟无一人活口?”
郑三俊再次发问,直指这封奏疏里最蹊跷的地方。
然而虎大威仍旧没有丝毫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