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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徐宁带着枷,披头散发,嘴唇被烈日暴晒,已经起了一层皮,他又累又渴,盯着前方那个衙役腰间的水囊看了一看,只觉得这个世道果然可悲!
莫名其妙惹来官司,莫名其妙就被发配,徐宁已经心如死灰一般了。
“在前方歇息后,自去走小路向北,须经不得大路,先前押送孙佛儿的两个弟兄,就在那济州失了踪,怕是遭了地方贼寇的毒手!”
一个老成的衙役吩咐地说,又不耐烦地推了推徐宁,说:
“徐教师,早日到得河间府,早日不受这一番罪!我两个也是依令行事,有人吩咐我两个,白昼赶路时不给你水饮,你也休怪我,实在我两个家眷都在东京城!”
徐宁心里顿时明白,必然是高衙内吩咐的,仍旧沉默不语。
前方三岔路口,有一个好大的茶铺,挑着旗招,只是在烈日下,也有气无力地悬在半空。
两个衙役推着徐宁进了茶铺,看到里面坐了几个客人,也不去理会,自叫小二上茶上些饭菜来。
那老成的衙役犹豫了一下,端起茶碗送到徐宁嘴边,低声说:
“高衙内吩咐每日只给一餐,再过一两日,必然不再为难徐教师!”
徐宁大口地喝着水,一碗过后,他更加渴了,但那衙役却不再理会。徐宁茫然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眼睛突然一亮。
对面坐着的那个麻脸汉子,不正是他那许久不见的姑舅兄弟汤隆么?
莫非是自己眼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