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被押到王伦面前时,王伦大吃一惊,心想我山寨的头领也不曾听闻有好男风的,怎地这厮似是被人给糟蹋了一般?
段鹏举衣衫不整,只挂着披膊,腰间以下胡乱缠着袍肚,挂甲连束甲绊都不曾系,扶着右臂,灰头土脸,满额头都是汗水。
将他擒住的酆泰回报:“哥哥,小弟遇着这厮时,他只带了十多个随从,在那里狼狈逃窜,也不辨方向,径闯入到小弟的厢骑兵中来,被洒家一枪杆扫落马下,却将右臂摔伤了!”
王伦摇摇头,心想这人比陈翥还不如,便令剥了甲,丢进俘虏营中。
段、陈二将修筑的营寨很是粗糙,大约是觉得反正是行营,随便能睡一夜凑合也就得了,故而梁山各头领带兵,按照王伦事先安排好的方位冲进来时,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段、陈二将闻听遭到夜袭,第一时间竟不是集合兵力就地防御,而是打马就跑,这两州的禁军士兵表现同样不堪,乱糟糟地似没头苍蝇一般到处跑,连逃跑都找不到方向,甚至还有一小队禁军逃向东面,恰被王伦这里给遇到捉住的。
这是王伦遇到的最为轻松的一场夜袭战,毫不夸张地说,梁山还没怎么用力,对手就已经倒下了。
等到外围的梁山士兵陆续将逃走的小股禁军捉了押送回来时,黄钺已经忙碌地带着士卒,将营中的大火扑灭了大半。
杨志与袁朗两营骑兵,也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将营中搜归在一处的兵器、铠甲、粮草等陆续装车。
大营中被俘虏了三千余官兵,都押在北面,由骑兵第三营看管。至于混乱中自相践踏、被杀死的千余具官兵尸体,也都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营寨西侧。
王伦与几位头领略一商议,便决定将这些官兵都放了,以这些官兵夜袭时的表现,王伦等人根本看不上,毫无战斗力可言,简直就是一群兵油子,听见梁山士卒大呼,就个个跪地投降。
至于段鹏举,这样的庸将,杀了是污梁山的刀,还不如放回去任他自生自灭,哪怕朝廷再任他为领兵将领,梁山也是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