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风极大,石秀裹了裹羊皮袄,只觉得脸都要被冻僵了。
他脸上涂抹了羊油,这是草原的牧民和边民为了在大风天护脸的最好办法。石秀觉得自己浑身一股羊膻味,这味道让他生理和心理上双重反胃,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昨天中午他们发现了一支女真人的巡逻队,为了避免被发现,石秀一行人夜里不敢生火,躲在一处碎石滩中,艰难地熬过了一夜。
有金人,说明这里还是金国的地盘,还要继续向西北去。
石秀觉得唯一困难的是,梁山的商队和情报人员在河东路没什么起色,他这一次出行,梁山几乎给不了任何支持。
在一处低矮的满是碎石堆积而成的小山上,石秀攀爬得气喘吁吁,这山看上去甚是低矮,但攀登时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得手脚并用。
石秀寻了个背风处,掏出司南,发现自己的方向偏离了,向东走了大约几十里。
他将那支金国巡逻骑兵暗自骂了一番,若非要躲开巡视路径,他们何至于走偏呢?
又小心翼翼掏出一个青铜伸缩式望远镜,四面看了一回。小心翼翼地收好,这才爬下山来。
“孙杆子、阎高,去打水;林四、吴元忠,放哨;今晚就在这里休息,生火,也饮口热水!”
用石块砌起半人高的挡风墙,石秀惬意地伸直了腿,吃起了晚餐,一块熏腊肉,一张面饼子,就着一杯热水。
草原什么都好,就是缺乏生火的木柴,不过吴元忠在忻州那里带了一布袋石炭,虽然很累马,也是值了。
“这他娘的耶律延禧到底藏哪里去了?”阎高忍不住说,他们从云州南已经跑了快十天了,再这样下去,少不得又得去寻牧民的帐篷“借”点粮食。
石秀默不作声,他不知道阴山究竟还有多远,想一想耶律延禧也够惨的,被追到这么个鸟地方,金国仍旧不肯放过。
“咱也不晓得,军师寻那契丹王做甚。这一次回去后,说甚也要寻个青楼,好好睡他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