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管家跑进来,“万年县的人来了。”
崔仁师放下手中书,万年县典簿带着衙役进来。
“下官,见过崔御史。”称呼原先官名,并不代表尊重,算是不卑不亢。
“有什么事吗?”
“御史,朝中新颁法度,自既日起,再无良贱之分,请您将府中奴籍者皆都唤来,下官有话要言。”
废籍闹得满城风雨,崔仁师当然是知道的,可却没想过,竟真的会通行,也不知朝中那些人都在做什么,尽皆无能之辈。
“有事与我说就是。”
“还是先请御史将府中人唤来。”
崔仁师满脸不快,又将书拿起来,典簿也不高兴了,“此乃衙门之令,望御史能够配合,莫令下官难做。”
崔仁师脸一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般与我说话,去叫你家县令来。”
典簿直直道:“废籍牵扯颇广,县令难以抽身,御史有什么话,与下官说就是。”
“你好大的威风!”崔仁师一拍桌子,怒气腾腾。
典簿毫不惧怕,“上谕有言,凡有抵触废籍之行,皆以悖逆不遵论处,御史是要去我万年县一趟吗!”
崔仁师气的胡子乱颤,“反了天了,你一个小小典簿,也敢与我颐指气使,好好好,我就与你去趟万年县,老夫倒要看看,汝敢奈吾何!”
说罢,气势汹汹就往外走,典簿伸手拦住,正气凛然道:“御史要去衙门,可,但先告诉下官,是否要不遵法令!”
“夫人生而有别,天命之谓性,性有刚柔,质有清浊,故人之贵贱,非独外物所赋,实亦天赋使然。”
“人分贵贱,自古有然,连圣人都觉此乃天性,今废良贱,实属乱行,不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