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出府,没有一人敢拦,后面管家过来禀报,说成国公府与其他勋贵府邸,都被围了,众人才有如大梦初醒。
“公爷,不能让朱威如此啊,我们要不要?”
说话之人是兖城伯刘玉,是靠着外戚身份混上来的,平常也是没什么话语权的,祖上是侯爵,嘉靖年间犯了事,降为伯爵。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手势。
朱承白了他一眼,这刘玉啊,平常就爱玩鸡斗狗,是平常人眼中的恶霸,也是他们正牌勋贵眼中的无赖,这次让他加入,实属无奈。
朱承刚刚准备说话,边上一晚上没动静的张之极突然冲出,一把将刘玉脖子捏住,随后按到桌子上,那些山珍海味糊了刘玉一脸。
“英国公,你做什么?放开我!”
边上人好似脚上装了弹簧一般,瞬间弹开。
张之极冷声道:“你想杀朱威?”
朱承徐历良连忙过来阻拦:“英国公,先放开刘玉。”
张之极与两人同辈,爵位也都是公爵,于是对张之极而言,两人并没有什么太大威慑力。
刘玉眼看已经有些翻白眼了,张之极这才松开他,胳膊一甩,直接将刘玉甩到地上。
“诸位,上了这艘船,就别想下去了,朱大人让咱们等着,那就等着,谁要有别的心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半天刘玉才在他人的顺气中缓过来,喘着粗气指着张之极道:“张之极,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
张之极冷哼一声:“自然是和先生站在一起,难不成和你这种废物一起?”
“你…你…你是勋贵!勋贵本该一体!”
“屁的勋贵,屁的一体,我父亲当初落难之时,你们怎么不说一体了?成国公被夺权幽禁,你呢怎么不说一体了?定国公全府上下官职除了徐希之外,全都给撸个干净,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一体了?现在倒好,事态还没明朗,就开始争权夺利了,争权夺利的时候,想到勋贵一体了?要脸吗?”
张之极的年纪不大,但是他的辈分在这放着呢,加之又是大明五大国公之一,在场的人,除了朱常瀛之外,没人能压他一头,可这是勋贵内部的事,一个藩王没有理由插嘴的。
“这次的事,成国公控制京营,定国公疏通宫内,桂王与我传递消息,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
张之极骂完之后,只觉得全身舒畅:“先生有句话说的对,那就是在这种时候,内部只能有一个声音,你们既然没有担当,也没有出力,逼宫退位,你们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现在留了一条命,也留下了全家富贵,已经是我们法外开恩了,那就最好在这时候闭嘴,另外…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先生…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之极一口一口先生的叫着朱威,朱威并没有收他,不过在张之极活的这二十多年中,让他佩服的人,除了他爹,也就只是朱威了,不论武力还是才智又或者是品格,在他心中都是可以为师的存在。
朱承与徐历良对视一眼,默认了张之极的做法,勋贵集团本身就是依靠皇权的,而今他们这般“倒行逆施”,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条心的,朱威说的再狠,他们也知道朱威不会对他们下手,哪怕看在他们儿子的面上,他们两家也是能够全身而退的,可是其余的勋贵,就说不准了。
朱承将徐历良和张之极拉到一边,叹了口气道:“行了,最起码,咱们三个要保持统一了,如今只能跟着朱威一条道走到黑了,你们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这话是白问的,张之极肯定是没有意见的,至于徐历良…不重要了。
见两人都没说话,朱承又开口道:“你们可要想好了,朱威要做的那几件事,不但对于读书人是致命一击,也是在刨我们勋贵的根,我们几家传承二百多年,如今朱威带给我们的,可能是另一条再富贵百年的路,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张之极还是冷冷的语气。
“直接说决定吧,其余的东西不用再说。我英国公一脉,跟定朱先生了,你们若是想要退出,或者想要旁观,趁早收了这份心思,徐希与朱缶与我是一样的,你们与朱先生,早都绑的死死的,挣不来的。”
朱承连忙摆手:“之极,你想多了,老头子我的心思,可一直没变啊,就算卫所改制之后,没了兵权,那大基建之类的计划,我也能赚的盆满钵满的,这些好事,我可不想落下。”
徐历良是听明白了,翻了个白眼道:“哟哟哟…怎么着?这是在点我呢?”
张之极与朱承对视一眼,同时笑道:“知道就好!”
徐历良实在无语,这两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
“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王二刚刚将成国公府围住,就看到朱威的身影,按照他所想,朱威最起码要与那群贵人说个一夜吧?没曾想这么快就出来了。
朱威叹了一口气:“与他们…说不出来什么东西,他们只要乖乖的,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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