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脸转向别处，声音平淡。

“和你的生命相比，这点难度算不上什么。”

司仁不说话，脚下开始发力，似乎想要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

一路上，俩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到达目的地，司仁卸下套牲口的绳索，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呼，终于到地方了。”

李婉走下板车，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只见不远处有一座村庄，里面灯火通明，不时的有人影闪过。

“哦，这就是我最后的归宿吗？”李婉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平淡如水。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司仁看着她进入村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中，随即发出一声长叹。

正准备推起板车返回的时候，发现身后被三个小孩拦住了去路。

小孩嘻嘻哈哈的笑着，手里提着红灯笼，围着司仁蹦蹦跳跳。

“嘻嘻。”

“嘿嘿嘿。”

声音空灵，尖锐。

“小朋友，让一下，叔叔要回家了。”

小孩子没有回话，露出诡异的笑脸，唱着不知名的童谣。

“点灯笼，红彤彤，灯花照的脸儿红。

裁面皮，接红线，鲜血泼在灯笼面。”

这诡异的歌谣听的司仁毛骨悚然，他看着孩童手中的红灯笼，不由的后背发毛。

这哪里是红灯笼，分明是一颗颗染满鲜血的人头。

“滴答，滴答。”鲜血滴落的声音，仿佛成了催命的符咒，扼住了司仁的喉咙，让他喘不上气来。

孩童的神情也不再那么纯真，双眼漆黑，没有眼白，与惨白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嘻嘻，我们的灯笼太旧了，想要换一个新的。

叔叔，可以把你的头借给我们做灯笼吗？”

孩童提着灯笼，慢慢向他逼近。

司仁已经能闻到灯笼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小朋友，叔叔只有一个头，你们三个人怎么分呢？”

三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要新的灯笼。

司仁见状，轻咳一声。

“我有个主意，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有一个新灯笼，你们想不想听啊。”

孩童天真烂漫的看着司仁，一脸的渴望。

“小朋友，你们把自己的头交到对方的手里，不就有了新的灯笼了吗？”

孩童一听，恍然大悟。

三人二话不说，伸手将自己脑袋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然后互相交换了头颅。

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就离开了。

司仁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看着离去的三个无头身子，嘴里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