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愣了一下，然后紧盯司仁双眼，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件事的真伪。

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不存在司仁故意下套让她去钻。所以，即便她鉴别表情的能力已经出神入化了，得到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你没骗我？”

司仁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开口回道。

“姚警官，我知道你很害怕，这是正常的。

任谁得知凶手与市长有关，都会像你这般。

没关系，我听说巡查组最近就会到莲花市，到时候我写一封匿名信给他们，结果是一样的。”

姚雨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沉重。

“没用的，巡查组和张家父子是一个阵线的。

你的匿名信除了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和灾难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司仁挑了挑眉，神情中带着一丝看不懂的笑容。

“我不相信莲花市的这片天这么黑，我不相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姚雨并没有察觉司仁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只认为他的想法很天真，对这个社会的复杂程度认知浅薄。

“司仁，这个时代跟你想的不一样。

我没办法跟你直接解释，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是说给百姓听的，真正的掌权者以你的身份这辈子都见不到。

所以，收起你的天真吧。

张伟的事你不要管了，我会想办法搜集证据。”

司仁轻笑一声。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清楚这个时代的真正面目呢？

要不然，我跟你打个赌？

等巡查小组来了，我把证据交给他们。信不信他们会立刻成立专案组。不出半个月，就能把张伟的罪行定下。”

姚雨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作势就要离开。她觉得跟面前的男人解释是徒劳的，根本什么都不懂。

一个人的见识决定了他的高度、他的上限。有的人一辈子生活在大山里，他的见识也就只停留在那里。

“司仁，我劝你不要掺和这件事了。

里面的水，比你想象之中的还要深、还要复杂。

谢谢你的...柠檬水，很好喝。”

看着姚雨走到门口，司仁又一次开口说道。

“你没拒绝这个赌注，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姚雨在门口停顿片刻，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推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