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一震,只得闭上了嘴巴。
此时的张济,已是从震惊中缓过几分神来,恢复了些许镇定。
他明白,怪张绣也于事无补,现下这个局面,还少不了要倚重张绣。
于是压制住儿子后,张济便强作冷静的问道:
“文锦,那刘备呢,那厮可趁势追来?”
张绣见张济没治他罪,暗松了一口气,忙道:
“回禀叔父,刘备率全师一路追击,其前锋已出现在宛城附近。”
“侄儿入城之时,已下令封闭城门,各军尽皆登城备战。”
“我军尚有四千之众,宛城城墙高厚,料想那刘备一时片刻休想破城。”
张济松了一口气,一跃而起,将身上的喜服扒尽,佩剑一把抄起。
“速速前往南门城楼!”
大敌当前,张济也顾不得再摆什么喜筵,便要亲临城头坐镇。
堂中的宾客们,也为张绣惨败的消息所震惊,转眼一哄而散。
张济一只脚刚踏出门槛时。
胡车儿披红挂彩,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跪倒在了张济跟前。
“主公,末将无能啊!”
“末将在接新夫人来的路上,不想撞上一将,自称刘备部将魏延,率军截杀。”
“末将寡不敌众,力战不敌,新夫人被那魏延给掳去了!”
张济骤然止步,身形霎时间凝结成冰。
额头青筋突涌,眼珠爆睁欲裂,脸形渐渐扭曲…
八千大军,被刘备杀的几乎惨败便罢。
现下,连自己要纳的邹家千金,也被刘备的部将半路劫去!
张济是作梦也没料到,自己竟会栽在一个织席贩履之人手中。
还栽的这么狠!
奇耻大辱!
这四个字,霎时间填满了脑海。
“刘备!”
“你焉敢如此羞辱本将!”
“焉敢——”
府堂内,响起了愤怒如兽的咆哮声。
…
宛城南。
数以千计的刘军将士,已进抵城下。
一座座围营,开始于四门之外安设。
中军帐内。
一座宛城的布局图,已摆在了案几前。
刘备已开始与众人,商议起如何拿下宛城的方略。
“张绣虽败,但张济收拢败军,尚有四千余人马。”
“宛城又乃南阳第一坚城,若张济决意死守的话,我军强攻不易呀。”
刘备指着地图分析着,显然他还保持着冷静,并未因比阳大胜而生骄狂之心。
众人一时纷纷献言建策,却无万全之策。
“景略,如何攻破宛城,你可有良策?”
刘备听取众人进言后,皆觉不妥,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萧方身上。
众人期许的目光,再次齐聚向了这位军师身上。
众人注视下,萧方不紧不慢道:
“实不瞒主公,其实在比阳之战前,方就自作主张,提前埋下了一枚暗棋,可助主公速破宛城!”
此言一出。
刘备眼中霎时间涌起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