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还得自身硬,就算温侯派兵来救,我们也要有撑到救兵到来的实力。”
蒋钦恍然大悟,忙又恭维了吕蒙一番话。
忽然却又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吕都督,恕末将说句实话,那刘备今已夺下咱们江东,麾下带甲之士十万,谋士如云猛将如雨。”
“关键他麾下那个萧方,听闻机神妙算有如谋圣再世。”
“倘若他起倾国之兵而来,光凭我们和温侯的力量,当真能抵挡得住吗?”
吕蒙心头微微一震,蓦的停下了脚步。
迟疑片刻后,吕蒙脸上浮现傲色:
“温侯武艺天下第一,只要他不草率出战,只据守成德不出,量那刘备也束手无策。”
“至于我们六安城,我们有烽火台,只要能防住刘备的突然奔袭,同样坚如磐石。”
“那萧方是神机妙算,智谋非凡,可他毕竟是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他…”
吕蒙对萧方的评价尚未说完。
哨塔上突然响起士卒尖叫:
“沘水上有战船来袭!”
“东岸大道上,也有兵马逼近!”
“敌军,是敌军!”
吕蒙陡然变色,脸上的自负刹那间化为惊骇,急是扑向城垛向南张望。
只见沘水之上,近百余艘战船,正云帆高扬,桨力全开,向着六安城疾驰而来。
东岸大道上,数以千计的士卒,正如虎狼一般,卷着漫空尘雾,同样向六安狂奔而近。
是刘备的兵马!
刘备的兵马,水陆并进,竟如神兵天降般突然出现在了六安城南。
吕蒙大惊失色,目光急是向最近的一座烽火台方向扫去。
空空荡荡,并没有看到半点烽烟升起的影迹。
“这怎么可能?”
“刘备这么多兵马来袭,烽火台怎么可能没提前发现,为何不燃烽火示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
吕蒙眼珠爆睁,神色错愕骇然到仿佛见鬼一般。
身后方向,蒋钦见到刘军这神兵天降之势,亦是惊到目瞪口呆。
只是,惊骇之余,他眼中却蓦的闪过一道难以觉察的兴奋。
“关闭城门,速速关闭城门,拉起吊桥!”
“鸣锣示警,召集全军登城拒敌。”
震惊错愕中的吕蒙,猛的回过了神来,急是拔剑大叫,仓促传下号令。
沿城一线,本是惶然无措的孙家士卒,顿时被喝醒,手忙脚乱的开始行动起来。
吕蒙则执剑在手,厉声喝道:
“速速去向主公禀报,再派快马出城,去成德城向温侯——”
侯字方一出口。
剑出鞘声响起,吕蒙只觉后腰猛的一阵剧痛,整个人一声惨叫,膝盖便瘫软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他忍着剧痛,以剑撑地支撑着身体,颤巍巍转过身来,竟看到蒋钦正手执血剑,冷眼俯视着他。
吕蒙愕然变色,惊怒斥问道:“蒋钦,你为何,为何——”
蒋钦血剑一指吕蒙,冷冷道:
“我用萧军师之计,奉左将军之命,率部潜入六安充当内应,就近监视孙权。”
“今左将军神兵天降,我自然要如约举事夺门,迎我军杀入六安,诛灭孙权!”
蒋钦亮明了身份。
吕蒙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