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挥舞着长刀,将袭来利箭尽数挡去,喝斥着他的士卒不顾死伤,顶着箭雨冲至城下。
伴随着一声声吼叫响起,事先已准备好的数十张云梯,轰然砸靠在了城墙上。
臧霸往来奔走,喝斥着他的士卒,不顾一切的向着云梯爬去。
一场攻城战,似乎已近在眼前。
“这个臧霸,得有多心急,想要向袁家表忠心呀……”
萧方嘴角扬起讽刺,冷笑道:
“主公,这鱼是非要往我们网里跳,咱们岂能不成全他,该收网了。”
刘备亦是一声冷笑,拔剑出鞘。
“树起信旗,令各路伏兵动手吧。”
号令传下,城楼之上,一面赤色的令旗,高高的飞扬而起。
东面方向,南面方向,两道尘雾袭卷而至。
“黄”字和“太史”两面大旗,引领着两支刘军现身,向着正在攻城的泰山兵围杀而至。
伏兵尽起!
这两支十日前,原本要退回江东的军团,经由中渎水再度北上,悄无声息再度返回淮水一线,于盱眙一线完成了埋伏。
此时见得盱眙城头信旗高挂,黄忠和太史慈二将,便各率一万余兵马,分从两面向着泰山军围杀而来。
眨眼之后,伏兵杀到。
正攻城的泰山兵,万没料到城外还有刘军伏兵,数量还是两倍于他们。
顷刻间,泰山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冲了个七零八落,陷入了被分割围杀的境地。
鬼哭狼嚎,鲜血四溅。
一万泰山军,就此崩溃!
“伏兵?刘备竟然在城外布下了这么多伏兵?”
“可刘备的兵马,不是皆在寿春吗,盱眙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兵马?”
“细作为何没有半点示警?”
臧霸看着四面八方,如虎狼般杀奔而来的刘军,惊到目瞪口呆,脑海中再次被无数疑问填满。
孙观则哭丧着张脸,颤声大叫道:
“大哥啊,我们中计了啊!”
“刘备不光识破了我们的偷袭之计,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向盱眙调了数万兵马!”
“快撤吧,再不撤我们这帮兄弟,全都得死在这里啊~~”
臧霸打了个寒战,所有的惊愕困惑,全都变成了恐惧。
这一万泰山兵,可是他全部的家当,是他赖以安身立命的资本。
这要是全部葬身在此,就算他活着逃回下邳,在袁家麾下也将再无立足的底气。
“撤退,全军速速上船撤退——”
臧霸战意瓦解,拨马转身,嘶声大叫。
一万泰山军土崩瓦解,向着岸边战船仓皇逃去。
为时已晚。
淮水下游方向,一支水军由东而来,已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甘”字旗,在旗舰之上耀眼飞舞。
那是甘宁统帅的八千水军,由江东浮海入淮,一路尾随着臧霸一行船队之后而至。
见得盱眙城头信旗升起,甘宁便催动水军溯江杀来,堵住了敌军水上退路。
号角声响起,百余艘战船疾冲而至,转眼间已冲上了岸滩。
无数水军士卒,如出笼猛兽一般跃上南岸,向着意图逃上船的泰山军杀来。
“大哥,刘备竟然在淮水上也布下了伏兵?”
“我们被截断了水上退路,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孙观勒住战马,回头冲着臧霸大叫,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臧霸已无话可说。
看着四面八方围杀而上的刘军,看着淮水上源源不断登陆的刘军水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中亦是涌起深深绝望。
“连水上也布有伏兵,刘备竟然布下了这等天罗地网,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徐州数易其主,我臧霸都屹立不倒,难道今日竟要死在这里吗?”
臧霸咬牙切齿,眼中绝望之余,又涌起了深深懊悔。
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为急于立功,向袁家表忠心,就接下了这偷袭盱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