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自然知道,那是刘备在以汉威炮对南门狂轰烂炸。
他倒也不担心南门被轰塌,毕竟先前赶至睢阳后,为防备楚军汉威炮的恐怖攻击力,他提前便调集士卒民力,对睢阳城进行了加厚加固。
令袁绍狐疑的是,刘备逼城下寨,按兵不动十日后,却忽然开始以汉威炮轰城,摆出了一副要大举攻城之势。
这异常变化,不由引起了他的警觉。
“大耳贼,莫非你又在酝酿什么诡计不成?”
袁绍喃喃自语,言语间流露着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忌惮。
“父王放心,儿带来了三万兵马,合父王之兵有九万之众。”
“我军与大耳贼兵力相当,我们又处于守城一方,占尽地利。”
“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任那萧方多智近妖,我又有何惧?”
身旁的那年轻的贵公子,神情言语中,处处弥漫着一股与生俱来般的自信从容。
未与刘备正面交锋过,未曾领教过萧方的智计,这位袁家三公子对刘备也好,萧方也罢,显然没有在场其他人那种铭刻在心的忌惮。
他言语间,甚至对刘备萧方主臣,还心存几分轻视。
“三公子,你常年镇守邺城,不知那萧方的手段,更没有在他手上吃过亏。”
“此人鬼谋多端,对其稍有轻视,早晚必成大祸。”
郭图以过来人的口气,出言提醒袁尚,潜台词则是暗讽你袁三公子还嫩了点,口出狂言必吃大亏。
袁尚听出了郭图话外弦音,眉头不由一皱,斜瞟了逢纪一眼。
逢纪会意,斜眼一瞟郭图,反驳道:
“郭公则,三公子哪句话对那萧方心存轻视了,我怎么没听出来?”
“三公子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军按兵不动,坚守不出,那萧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郭图语塞。
逢纪趁热打铁,接着讽刺道:
“难道就因为项城固陵两场败仗,从今往后,我们就要跟你一样,对那刘备萧方畏之如虎?”
“那照你的意思,我们还守什么睢阳,守什么许都,干脆放弃河南退回河北算了。”
逢纪一顿冷嘲热讽,添油加醋,把郭图怼到哑口无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要不守河南地了,我,我……”
“够了!”
袁绍打断了郭图的辩解,眉宇间掠过几分傲色:
“尚儿言之有理,萧方这乡野村夫虽是诡诈多端,我们不可低估轻视于他,却也不能畏其如虎!”
“孤得尚儿带来的三万兵马,兵力已然复振,何惧那大耳贼?”
“孤坚守不出,不过是消耗大耳贼士气而已,待其久攻不下,士卒锐气丧尽之时,就是孤转守为攻,一举——”
豪言壮语尚未说完时,一骑飞奔入府,急匆匆的爬上了望楼。
“禀大王,沮授密报!”
“关羽数日前率三万主力,转向西北前去攻取洛阳,妄图东出虎牢,将黄河一举截断!”
“大公子用荀谌之计,已率一万五千人出城,前去袭取颍阳,欲截断关羽所部粮道!”
袁绍脸色骤变,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惊,内腑血气翻滚,不由大咳起来。
左右袁尚等众人亦是大惊,忙是上前将袁绍扶住。
“不要管孤,将沮授密报拿来,把地图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