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窗户也都被木条封着,只能依靠蜡烛照明。
如此古怪的环境让仲村老师很不适应,甚至感到害怕,要不是身边跟着一只鬼,或许此刻已经逃出去了。
福子捧着肚子,僵硬地微笑着问:“仲村老师,请问,你要做谁的家访呢?”
仲村嘴型张开成“诚”的形状,但是看了陆忘一眼后,改口成了“零”。
“好的,我这就去叫零出来。”福子转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走远,陆忘问:“怎么不叫两个一起出来?”
仲村老师不安地换了个姿势:“你就别为难我了。”
脚步声重新响起,福子端着茶水再次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雨宫零跟在后面,这次与幻象外不一样,她穿着女生的校服裙,脸上还画着妆,整个人都躲在福子的影子里,完全看不清楚。
“仲村老师。”零鞠躬道。
她坐下时,福子依旧僵硬地微笑着,吹熄了旁边的蜡烛,只剩远处一盏勉强照明。
仲村接下茶杯,低头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茶。
越来越觉得不安,仲村不敢说什么,放在嘴边假模假样地抿了一口,放下杯子。
“雨宫太太,此次家访主要是想来问问您家里孩子的情况。”
“多谢您的关照,仲村老师,孩子挺好的,最令人头疼的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剩下的问题也不大,等过段时间,我就能彻底解决。”
不知哪来的风吹动蜡烛,照亮福子半边脸,那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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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村看得一个踉跄,打翻了桌上的空杯子,福子立马恢复笑容,同时,蜡烛灭了。
坐在漆黑的茶室中与两个举止古怪的人交谈,身边还站着一只幽魂,仲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他慌乱地拿出文件。
“那么,请雨宫太太在上面签字,我就不继续打扰了。”
不安漫遍全身,仲村老师几乎是跑着离开雨宫家,这样十分失礼,可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骑着自行车一路奔出很远,仲村才停在路边,掏出纸巾擦起了额头冷汗。
陆忘一直飘在身后,这时候才问:“零有什么问题?”
“有人跟我说雨宫对同学施暴,有人却跟我说雨宫在被人欺负。”
“具体呢?”
仲村叠好擦完汗的纸巾,塞回口袋里,镜片下的双眸依旧惊魂不定:“事情跟花崎有关。”
雨宫零和花崎认识的事鲜有人知,也就作为心理医生的仲村清楚。
两人同为转校生,无法融入团体,从而遭到排挤。
所以,两个孤独的孩子之间越来越近,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但是不知为何,两人突然绝交。
此后,有人向仲村举报雨宫作恶。
没过多久,花崎的秘密被传得全校皆知,成为被所有人欺负的对象。
陆忘问:“这么说,是雨宫零因为绝交的事,唆使别人传开了花崎君的秘密?”
“可能是吧,但是花崎认为,雨宫是遭到了池田的胁迫,坚持要我惩治池田同学,甚至不惜出现今天的诬陷行为。”
仲村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手表:“今天还有时间,花崎家就在附近,去看看。”
陆忘飘到自行车后座,跟着到达花崎家。
比起三层楼的雨宫家,这里只是个破烂的小棚屋。
花崎的母亲惠子蹲在门口,正在给一个娃娃脱衣服。
那是个男娃娃,脱掉裤子后,惠子拿起剪刀咔嚓一声……
塑料制成的娃娃居然流出了血。
仲村看得胯下一疼,顿时觉得也没必要赶着一天做完两家家访,不然还是明天再来好了。
正转身要走,不远处,花崎背着书包走了过来。
“怎么,这学校是什么人都可以翘课吗?”陆忘挑了挑眉头。
阳光照入花崎家大厅,风刮得窗户嘎吱响。
仲村坐在一叠扎好的纸箱板上,对面坐着阴郁的花崎和呵呵傻笑的母亲惠子。
陆忘飘在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
说实话,母子两长得很好看,即使一个疯了一个不正常,也依旧好看。
这样好看的妻子和帅气的儿子,花崎父亲居然会抛弃他们,还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