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瘪瘪的剪纸人敲锣打鼓爬了出来。
它们都没有画五官,似乎只是哪个小孩无聊撕扯着出来的,形状毫不规则。
蝉冥双手化爪,看了眼陆忘,见他陆哥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也就没有贸然出手。
他不知道的是,张道人那张盖着红布的脸已是煞白。
眼见着,剪纸人们以行李箱为舞台,在上面表演。
“咚咚锵锵”的小锣和铙钹声中,两只纸人抬着一张纸桌子,双手在上面搓来搓去。
看动作,是在打麻将!
其中一个纸人做了个摸牌的动作,唱道:
“手~气~~还~是~差~咧~~~,都~怪~了~你~哟,自己~进了~地~狱~还~拉上我~~诶~~~”
另一只双手撑住“桌子”,跟着唱:
“若~不是~你~脾气~差~咧~~,动不~动~打我~骂我~~拿着~菜刀~砍我~,我~又~怎得~~进那地狱~~,又~~怎得~回来~拉你!”
“滴滴答滴答~~”
刺耳唢呐声突然响起,一个纸人举着玩具唢呐,朝蝉冥呼啦啦吹了一通。
两个表演的纸人摇头晃脑,变换音调继续。
“你说我~脾气差?你你你你你~~~~我~堂堂~七尺~男儿~~,要了~个~二手~婆娘~~,他们~说我~笑我~,婆娘~欺我~气我~~!”
另一个纸人急了,刷拉往地下一坐,带着哭腔唱道:
“生死不弃~是你,杀我抛弃~是你,夜~漫长啊~,盼~你来~,妹妹我~恨意~上~心头,我两似蛇缠相绞啊,生生死死不分离。”
“滴滴答滴答!”
又是突然一声唢呐。
还站着的纸人突然掀了桌子,揉成一团,像只锤子一样拿在手里。
朝坐着的纸人扑了上去!
才两三下功夫,后者就被捶得稀烂。
这还不算完,随着唢呐的声音,那只手握着锤子的纸人,竟然越变越大!
活脱脱长大成了正常的成年人大小,举起榔头,朝张道人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