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在宫中给贵人看病,早练就了一身本事,什么该看,什么不该听,学得深入骨髓。
太医只当做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立刻拿出引枕,准备给张氏把脉。
张氏眼中闪过心虚,连忙把手藏进袖子里,脸色不太自然,“不必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断不用这般麻烦。”
秦疏月勾起嘴角,和周世峥对视,挑眉看着他。
这是周家,再大的乱子,他周世峥也该受着。
“赵太医乃是太医院的圣手,母亲身体不好,还是应当好好调息,有病治病,无病养生。”周世峥一本正经地说,“何况母亲不是病重?”
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便是张氏想改口,也拉不下这个脸面。
她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
太医把脉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回世子的话,侯夫人脉象康健,不像是有病的,只是上了年纪,难免身子骨不够硬朗,下官开个方子调养就是。”
“劳烦太医。”周世峥摆摆手,让人跟着去抓药。
张氏表现得太过,太医这般直白地说出来,实在让她脸上挂不住。
“姑母没事就好,都怪我,若不是清雅胡思乱想,也不会让姑母误会病情。”张清雅忽然站了出来,把责任揽在身上。
她朝着周世峥屈膝行礼告罪,“大表哥勿怪,我只是太过担心姑母的身体,才会胡乱猜想。”
周世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未做评价,再看看张氏,眼中还能看出惊喜。
她大概是没想到,张清雅竟然这般通透,让她有了台阶。
“世峥,这的确是误会。”张氏清了清嗓子,变得理直气壮,“母亲也是担心无法再陪着你们,才会这般担忧。”
“我来给母亲侍疾。”周世峥没有多说,只是端起托盘上的粥碗。
“世子小心温度,莫要烫到母亲。”秦疏月声音轻柔,带着笑意,“要先在虎口处滴上几滴试试温度,我以前都是这般服侍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