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背对着苏天鹤,专心化妆,不一会儿的功夫,敷铅粉、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贴面靥、描斜红、涂唇脂,便全部完成,化完后,拿起镜子在屋里来回走动,步履似乎也轻盈了许多。那老妪转过身后,苏天鹤终于看见了老妪的正脸,方才大惊——那哪里是寻常女人梳妆打扮,而完完全全便是说书人书里传说的“易容术”啊!方才还七八十岁沟壑纵横的一张丑脸,经这一化,登时成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风韵少妇模样,不正是他要找的九嶷仙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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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鹤逃命似的逃走了,自此再也没敢去叨扰。
不论什么年纪的女人,当面暴露她的年龄,都是很无礼的行为。更何况,在九嶷仙子那里,年龄便是最大的秘密。
这些人之中,每个人其实都有秘密。南宫诚看上去吊儿郎当,其实心底一直藏着造反的大梦,他说他在地底下埋藏了一支傀儡军队,只待时运到了,便要自己做皇帝玩玩;孙不疑对顾飞舟这个游手好闲的大公子颇为看不起,甚至想将顾明楼拉下马自立为楼主;净明法师一直想借隋炀帝行宫和武皇出家地的名号吸引更多信众,从中赚钱;张惊华想做;裴安民想杀死许还唐,做大唐第一剑客。
“此事非同小可,诸位请进屋来,咱们从长计议。”林怀谦将大家请进正厅,列席坐下。
“苏少侠,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归一门大弟子万俟荣问道。
苏天鹤看向万俟荣,只觉得亲切。这人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竟然早就对那孙鹿一见钟情。有一晚苏天鹤在屋顶上,差点便要和万俟荣聊到通宵,只为了试试能否跳过轮回,结果刚到子时,便又回到顾飞舟的荔枝之下。
“第一,我们必须赶在那门外的啼哭之声响起之时,保护好自己的耳朵,不然,我们会立刻全军覆没;第二,这烛九阴似乎很怕我的追云剑,我们必须想尽办法,让一位高人,用这剑去刺烛九阴。”
“你说的这个啼哭之声,是不是许氏父子发出的?”林怀谦问道。
“晚辈不敢确定。因为每次这声音都从这个宅子外发出,你声音之刺耳,非同这世上的任何一种声音,能让人瞬间失去一切行动的能力,倒地昏死。”苏天鹤道。
“听苏少侠说来,这精怪的啼哭,倒是很像崇善寺的独门武功菩提吟啊!”梁怀音看向净明法师,“大师,贵派这菩提吟,可有破解之法?”
净明法师半睁着双眼,如菩萨低眉一般,缓缓道:“敝寺菩提吟并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只在于内功深浅。你只需内功练到高过那吟唱之人,便如听曲一般,毫无妨碍。”
“大师的意思是,我们内功都不如那妖人了?”南宫诚冷笑道。
净明法师不再说话,彻底闭上了眼。
“我看,大家不如这样布置吧。”
众人看去,原来是顾飞舟刚好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