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奇住的是长租型酒店,所以价格能接受。当然,能够自己出来打工更好,每个月也能减轻伯父的负担,你说对不对?波奇?”
“啊对.哈哈兼职工作吗?当然有在找哦。”
间岛看波奇有些为难的样子,贴心道,
“波奇小姐也去那家中餐厅怎么样?和月酱一起?我看秦老板人挺和善的,中餐厅也一直差人手。”
二见也点头笑道,
“对哦~~~波奇小姐这么高,又这么漂亮,刀工也比我厉害那么多,秦老板一定会非常欢迎的。”
“嗯那个”
浅间的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是藤原爱。
这家伙挂断了电话,又光速发送了一条信息过来。
「浅间浅间,已经周末了哦~~~」
「有话快说。」
「哇~~~居然秒回~~~难道说一直盯着和我的聊天框吗?」
「确诊为自恋型人格障碍,桃子味的幻觉比较多,建议入院。」
「为什么是桃子味?」
「我还有事,有问题就快说吧。」
「保持神秘感也是增加美少女对你好感度的策略吗?浅间浅间。」
「倒数三秒。」
「好啦好啦!想问一下,喜欢大惊小怪的没经验的男生令人讨厌一点,还是有经验却用高高在上态度调教别人的男生令人讨厌些呢?」
「去掉性别,无知和傲慢同样令人恶心。」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吗?」
「那就自己去找答案。」
「比起前者,我更喜欢后者哦~」
「没问你意见。」
浅间将手机揣进兜里,和三位少女一起走进车站。
三田线的地铁依然拥挤,耳机一戴,谁都不爱的浅间静水,认真聆听着让·保罗·萨特的《恶心》电子书。
书包里,威廉·巴雷特《非理性的人》这本书里描述的存在主义的最后一座高峰,正是萨特。
前面三座高峰是克尔凯郭尔、尼采、海德格尔。
萨特,这位说出【存在先于本质】、【他人即地狱】等名言的大名人,他以渣男姿态与波伏娃走完一生的爱情实验的故事,同样让人津津乐道。
《恶心》这本书里,充斥着主人公洛根丁那细腻、敏感、扭曲、令人生理不适的心理活动,描述着世界本质上的[恶心]。同时也在另外一条线里,记录着萨特历史虚无主义般的讽刺——安东纳·洛根丁本想搜集资料为一位名叫洛勒庞的侯爵作传,最后发现他只是在按照时间顺序凭空塑造着这位侯爵的一生,他所书写的侯爵生平,与他的真实生平可能是完全平行的两码事,他的历史研究只不过是在编故事。
喜欢夸夸其谈的人,总喜欢在事情上添油加醋,但偏偏,人们喜欢听他们说话。
不断质疑解构的人,总在发表高谈阔论,实际上对于重建的工作,没有半分参与,还在为世界添乱。
喜欢听故事、看热闹的人,在羡慕其他人生活,或者庆幸[与他人意见相同]的同时,也并没有花时间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人们厌恶虚无,所以,他们记录并传播着历史。
但历史其实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和[你选择相信你想相信的]结合的东西。
历史和传记,不过和虚构的没有什么区别。
已经在路上的,浅间邮购的中华书局《资治通鉴》,因为一本,失去了浅间对它的爱和热情。
或者对于很多书而言,浅间就是一个顶级负心汉。
拆开薄膜纸,看过一遍后,他便没有心思再碰第二次。
如果不是《非理性的人》这本书,然后网上恰好有《恶心》的音频资源,浅间是不会再去碰这本书的。
正如他已没有兴趣再看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他还是挺钦佩这些作家的,因为他们笔下的主角,是一个不完整且没有成长性的个体,他们只有感受,没有确切的成长。
他们自恋地将自己的投影塞进主角体内,描述着人物的恶心感、孤独感,世界的荒谬感、虚无感。
萨特和太宰治似乎毫不担心读者对于主角或者作家的厌恶和批判。
安妮和洛根丁无疾而终的爱情,挺让人遗憾的,他们谁都无法救赎谁,仿佛努力在各自崩塌的废墟基础上,重建一座空中楼阁。
浅间通过大量的思考,将脑袋像拧毛巾一样拧紧,也把他因为被三位少女夹击而产生的感性挤了出去。
四人在目黑站换乘了东急目黑线,又坐了6分钟左右,在8点41分,从西小山站下车。
大导演不死川她们还有7分钟到。
御行院帮忙联系的一位影棚负责人,一身薄款卫衣配牛仔裤的打扮,倒是举着[不死川理世]的牌子,已经提前等候在车站口。
浅间上去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您应该是浅间少爷吧?”
“叫我浅间就可以了,不好意思,导演还要6分钟左右到。”
“没事没事,我习惯提前一点到,以前迟到可是吃了大亏,哈哈。”
和这位面相和善的[SHILOSTUDIO]负责人聊了一下,感觉日本的经济确实不景气。
200平,带自然光、各种灯具、布景道具、无影墙、绿幕的影棚,只要5000円一个小时。
他们恋爱咨询部作为御行院的熟人包两天,打折收了4万円。
“自然光才是更好的光啊,可惜很多人都没意识到。”
“虽然自然光是一种不会减弱发散的平行光,但是,通过菲涅尔透镜装置来人工制造的平行光也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