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凯郭尔曾提到,【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但我并不知道所希望的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准备好调动我的力量去发现,因为那将意味着我必须使自己从那种我曾经纠缠其中的生活当中挣脱出来,于是我便无法去希望。】
这种没有目的性和解决之道,并回避深度探索自我的烦恼,是一种【乌有的忧郁】。
在克尔凯郭尔眼里,只有上帝能知晓这种忧郁的解决之道,但上帝却并不怜悯他。
那么多女孩子喜欢自己,有什么忧郁的?
有人会嫌自己的见识多、技能多、钱多或者头发多么?
为什么不能自适应这些优秀的女孩,不能习惯和她们做更多亲密的事?
不行。
这对浅间而言,是加重[他无法看清自己]现状的一种忧郁。
恋爱咨询部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女孩子们利用集体的权力,以及一系列话语传递,逐渐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规训流程。
类似于乌尔里希·贝克《风险社会》里所论述的:社会力量日益干预个人生活,使个体化进程和个人自由只能进入到新的关系的束缚中。
恋爱咨询部这个小社会,正在进入存在性危机。
可是,这个圈子不是浅间过去想辞职就辞职的单位,而是一个需要责任感去经营的家庭。
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们会从[依赖]/[情欲]的投射性认同走出,不死川会处理好家族方便的事情,二见能从被霸凌的阴影里走出,间岛的原生家庭伤痕可以愈合。
但事实上,本应该她们去开拓的世界,却变成了[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这样的关系。她们平时对她们自己的事情,考虑的太少,以他为中心的事情,考虑的太多。
他又不能像圣经里那样,给她们一句【Thusfarshallyoucome,andnofarther。你可以到此,不可越过】。
相反,他对女孩子们说的不恋爱主义,反而像上帝对亚当说不可以吃苹果一样,反而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或[胜负欲]?他不太理解女孩们的行为驱动内因是什么。
这是浅间一直以来轻信民主,稀释部长权威所带来的恶果。
而梦境提供的可行性方案,恰恰是现在的自己,最无法接受的。
同因为说过【我们所害怕的,正是我们所渴望的】,存在主义之父,扮演哥本哈根浪荡子的忧郁哲学家——克尔凯郭尔已被浅间拉入了黑名单。
想了想,终归是自己处理事情的实力不足引发的问题。
一个人对你好感度的不断提升,不等于她会对你百依百顺。
她们这种叛逆/反抗的行为,反而成为了浅间惟一感到慰藉的事——自己并没有在奴役谁。
希冀她们能在不听他话的状态下,听他的话,去远方、别处寻找自我。
下头的自以为是,下饭的可笑悖论。
还是吃饭吧。
老爸老妈以想要喝酒的理由,从桌子前离席,夹好菜放上小桌板,去后院吃饭去了。
餐厅里只剩浅间他们五人。
午饭的丰盛程度,堪比上辈子的散伙饭。
浅间似乎要将那种【乌有】的【忧郁】全部宣泄进料理中,2个小时内整了大大小小15道料理。
“静水,昨天不是办过接风宴了吗?这算是第二道欢迎宴?每天这么吃太破费了。”
间岛像一个节俭的太太,盘算着这一顿午餐的价格。
“没事,伊东的物价还好,不少食材都是自家种的。”
波奇努力地往嘴里输送着美食。肉排的爆汁让二见不得不分心像照顾幼稚园小孩一样,给波奇擦嘴巴。
“唔——阿水真是的,要是每餐都是这个标准,我都不知道暑假后会胖成什么样子。”
“放心,你没有这个机会。”
暑假下半段和儿子们的华夏之行,他可没有带上波奇的打算。
不死川用手机刷着INS上面的伊东旅游信息。
“我们下午先去哪里玩好呢?奇怪少年少女博物馆怎么样?感觉很适合我们的样子。”
不,奇怪的人只有你。
“去那里的怪人太多了。”
二见给浅间夹了一块蒜香排骨,说道,
“那就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吧?”
“家里人最少,要不下午一起学德语吧?”
浅间提议道。
“Nein!不。”
“Nixda。没门哦~”
“Nein,danke。不用,谢谢。”
“Ohnemich。别算上我。”
“.”
她们什么时候,德语这么好了?
“打搅了。”
浅间胜子端着一大罐橘子薄荷气泡水进门。
波奇赶忙接过盘子,笑道。
“老妈辛苦啦~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