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也很头疼该怎么处理姜明，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因为他面前站着一个萌萌哒的小女孩。

姜婉儿。

姜明和狐妖生下的女儿。

正是因为有姜婉儿的存在，姜明才不至于彻底堕入魔道，尚且保留一丝清醒。

在进入最后一层的瞬间，楚阳就遇见了姜婉儿。

感受到楚阳身上的活人气息，姜婉儿先是惊喜，然后又变得害怕起来，她怕楚阳会被入魔的父亲杀死，于是劝楚阳回头。

楚阳也没想到最后一层会是姜明，但又符合情理，在这里找不到比对方更强大的存在。

天妖皇对上入魔的姜明也只是死路一条。

姜明是个非常特殊的人物，虽然他是蜀山灾难的起因，但归根结柢是他敬爱的师傅和师兄弟们把他逼得入了魔。

如果有的选，他不会走上这条路，可惜当时没人让他选，或者说逼着他选了一条不愿意走的路。

那一代剑宗从掌门姜绝之到门下的弟子，更像是自作自受，他们种下的因，然后他们承担了恶果，仅此而已。

从始至终，姜明更像是那个特殊环境下的受害者。

楚阳可以毫不犹豫的对天妖皇下死手，但是对姜明，他却犹豫再三。

“你还是快走吧，待会爹爹要是不清醒的话，你就走不了了！”

姜婉儿摇着楚阳的手臂，焦急的请求他离开。

“你觉得他现在这样痛苦吗？”

楚阳突然问道。

姜婉儿目光深邃的看向一门之隔的父亲，眼神充满悲凉，“当然很痛苦，爹爹每天都活在自责当中，因为自责而疯狂，因为疯狂又虐杀了很多人，就这样一直循环了很多年。”

“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也许早晚他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魔鬼，但我不能离开他，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楚阳叹息道：“我可以试着让他解脱，但他可能会死，你能接受吗？”

姜婉儿怔怔出神，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楚阳，仿佛在问真的可以吗？

“比起彻底堕入魔道，爹爹更应该想解脱。”

姜婉儿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你在外面等我。”

楚阳缓缓走进门内。

此时的姜明要比原本剧情里的姜明可怕许多，他在入魔时招来天魔，死后又被天魔气息感染，是半鬼半魔的状态。

论邪异，估计连邪剑仙都要矮他一头。

“你是谁？”

姜明歪着头，双目赤红，充满癫狂之色。

楚阳拱手道：“晚辈楚阳，见过前辈。”

“蜀山弟子？”

姜明认出楚阳身上的道袍，语气突然木讷，下一秒，瞳孔已经化作一片血海。

蜀山两个字就像是某种开关，会以最大程度刺激姜明。

姜明瞬间入魔。

“本来还想学剑圣跟你唠一唠，现在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楚阳无奈的祭出【酆都】，黄泉水从虚空中奔涌而出，淹没入魔的姜明。

正准备动手的姜明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变得异常痛苦挣扎。

黄泉对魂体的伤害非常高，同时又会洗去姜明身上的天魔气息，运气好的话，姜明会在消散之前恢复正常，能跟姜婉儿说上几句话。

刚开始的姜明还会发出哀嚎，但随着魔念的减少，他的眼神逐渐清明。

即使依旧痛苦不堪，也显得不足为道。

最终，姜明的身影愈发单薄，如梦中泡影，仿佛一戳既碎。

“多谢小友，老夫浑噩多年，终于能有意识清醒的一天。”

姜明微微颔首，面带和蔼笑意。

“时间不多了，前辈有话，还是留给姜婉儿吧，”

楚阳转头将门外的姜婉儿喊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