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王知州的意思是不想让本官参与其中?”褚灵翰一直保持淡漠疏离的笑意,笑得王知州眼神飘忽不定。
“咳咳、下官自然知晓非人翻译司有凡所到之处,必除冤情的美名,褚司郎觉得鹿蜀案有冤情,下官理应配合,只是……”
王知州抬眼悄悄打量对方的神色,见并没有任何怒意后才吞吞吐吐接着说:“只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果非人翻译司要接管此案,下官需要上报给知府,由知府向刑司和御史台请示……”
“何必如此麻烦,王知州给褚某七日时间,七日后定当将真凶捉拿归案。”
“七日啊。”王知州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丰香州百姓都看着,我不好如此徇私。”
——我们同意!七日后找不到凶手,鹿蜀就是凶手,它必须死!
——对!七日找不到凶手,就烧了鹿蜀!
姒苒月以旁观人的角度,发现人群里有一个人,方脸浓眉,一袭粗布蓝袍,年纪不大书生样打扮的男人,每次他都是第一个出声,引导舆论的走向,这下非人翻译司算是被架在这了,案子破了固然好,案子不破,鹿蜀死,非人司也会遭受非议。
王知州以顺应民意为由,当堂宣布鹿蜀案七日后复审便宣布退堂,老百姓意犹未尽的离去,好长一段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鹿蜀案。
冯老头对褚灵翰一阵千恩万谢,好不容易将老头送走后,褚灵翰见姒苒月满腹心事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
“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我不都把案子接过来了么,那个鹿蜀若真是被冤枉的,定死不了。”
“我刚刚是不是太鲁莽了,现在连非人司都被牵扯进来了,我、是不是做错了?”姒苒月脑子很乱,嗫嗫嚅嚅将心底的不安说了出来。
“这可不像你啊,刚刚跟个炮仗似的怎么这会儿蔫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眼下要紧的是,跟我去大牢看看那个鹿蜀。”
姒苒月疑惑的仰起脸。
褚灵翰云淡风轻笑道:“我听不懂鹿蜀说的话,你得跟我过去当翻译。”
姒苒月并不是头次来地牢了,但却第一次来关满非人的地牢。
说是地牢,不如说是猪圈羊圈更为贴切,一进去就是复合型天然肥料的味道,光线昏暗,似牛似马各种类动物的非人,每十个关在一起,空气污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