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州看着众人,唯独察觉郑叔禹不言语。
他道:“郑大人,可有话要说?”
郑叔禹曾经得了一箱子,关于水利的书籍,他白日在河堤边奔走,晚上就一边自学简笔字,努力看懂书上的内容,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
他站起身行礼:“回禀殿下。”
“微臣幸得天书一箱,每日苦心研读。
奈何,微臣年纪大了,想要学会天书上的字,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还望殿下,能授予微臣更多学习天字之法。”
郑叔禹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顾镇北道:“郑大人所言甚是。”
“前朝沿用下来的字,已然推广数百年之久。
大景子民尚且大半不识字,更别说天书上的字,恐怕更难习得。”
萧璟州道:“孤初到止弋城时,便让顾世杰招募一批青年才俊。
这些人中不乏有机灵之人,已经能运用自如‘天字’。
孤会命他们抄录下来,方便你们乃至能人巧匠翻看。
如遇不懂的词,他们也会如实抄录下来。
你们还需勤加苦练,早日习得‘天字’。”
众人站起身,恭敬行礼:“臣遵旨。”
在场的官员散去,萧璟州把魏闻山留下。
郑叔禹的话,昨天他和羽儿谈起过。
羽儿告诉他,有一项技术叫做印刷术。
一种是雕版,一种是活字。
魏闻山闻言一喜:“若真能成事,乃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啊!”
萧璟州道:“魏卿找来城中巧匠,将译过来的字,全部雕刻在木板上。
今后便能印刷成册,流传百世。”
魏闻山不解:“方才听殿下所言,活字岂不是更好?”
木板雕刻一本书,所耗费的时间可不短。
若是活字印刷,一本书印刷成册后,还能继续使用。
萧璟州摇头:“木匠大多不识字,活字印刷难度太大,难以形成规模。
反倒不如木板雕刻方便。”
魏闻山思索片刻,连连点头:“还是殿下英明,倒是下官想得太浅了。”
他还有些迟疑:“大景朝为难在前,纸墨更是难寻,恐怕雕刻成书,也没有纸来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