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既白前几日设法绑走了牢中一个叫杨胜的囚犯之女,以此要挟杨胜反水。而这个杨胜,之前一直替陆某做事。包括绑走冯既白内定的接班之人郑源,也是陆某与杨胜一起做的……”
陆见向牵牛说起这些个阴谋诡计的事,自己总觉得有些许不好意思。但牵牛却丝毫不以为意。行走江湖,任谁都会有些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情。
“所以,这个冯既白,现在是要用杨胜,来告陆医监绑架郑源一事吗?”牵牛略一思忖,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各种关节,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娘子闻弦歌而知雅意,陆某佩服。”陆见尚未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牵牛却已明白了问题的关键,着实令陆见有些诧异,却又喜不自胜。既然牵牛如此冰雪聪明,自己与她之间谈话,也肯定要省不少口舌。
“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冯既白等人绑架杨胜之女,又为何不报官?”
“冯既白的眼线遍布各处,若要报官,唯恐其鱼死网破,加害杨胜之女。倘若那样,陆某于心不忍,杨胜也决然不会再帮陆某。”
“既然如此,医监可知眼下要如何破局?”牵牛思忖片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陆某以为,破局的关键,只在郑源身上!就算冯既白迫使杨胜,状告此事,但只要郑源不承认,此案便无法给陆见定罪。”
“既然如此,又要如何策动郑源反水?”牵牛每句话,都问在关键的点子上。
“陆某已去寻过殿下,殿下答应会将郑源安排去长安,进入十六王宅,做一名医学博士。”陆见道:“郑源本人对这个提议,也十分动心。只不过,陆见今日刚将郑源放出,杨胜的诉状便已递到了州府。而安排郑源去上任的告身文书,还要等十来日,才能从长安到达安州……”
牵牛听陆见解释着,终于明白了其中所有的关节。
“既然如此,是不是只要能看到这告身文书,郑源便会帮医监?”
“对,正是如此。”陆见一拍大腿,有些懊恼:“但就这告身,却是远水不解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