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雁回接过陆见递来那几张纸,细细察看一番,目光忽而一凛。
“陆医监,这‘五心烦热’之症,奴家只在医书上见过。许铮为何会患上这等病症?他在怕什么?”
陆见闻言沉吟片刻,这五心烦热之症,说白了是心理上的疾病,因为心理问题产生的焦虑,畏惧等等情绪,逐步影响到病患的生理机能。
此时尚没有专门针对心理疾病的机构,医署之中,对于心理疾病有了解的人,也只有极少数。虞雁回翻动着诊籍,却看到诊籍之上书写的诊断医官,赫然竟是徐天临!
“奴家来医署已近一年了,竟不知徐医正懂得治心疾。”虞雁回看着诊籍上的签名,连连啧啧称道。
“徐天临其实比冯既白更适合当这个医监。”陆见笑道:“你见他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他藏拙呢。”
“陆医监,你既然与许铮同在一个牢房,一定知晓不少许铮的事,对不对?”
陆见望着虞雁回期待的目光,点点头道:“许铮那时与我相处不错,对于他的身世,家庭关系等等,我也略知一二。”
“既然医监知晓,可以说给奴家吗?这两年来,奴家总在苦寻许铮的下落,但不论怎么找,都是一无所获……可是每每在奴家感到绝望的时候,又总能够找到那么一丝丝希望……”
虞雁回说着,泪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流下。陆见见状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虽说我知晓一些,但我与许铮在牢中,也只不过相处了半年之久。也不知我所知的这些情况,虞医士用不用得上。”
虞雁回听闻陆见的叹息,面上立即现出几分饱含希望的神采:“奴家恳求陆医监,能将所知之事悉数相告,无论对找寻许铮有没有用,奴家都感念医监的这份恩德……”
看到虞雁回的神色如此急迫,陆见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你阿娘当初捡到许铮之时,襁褓中是否有块玉佩?”
“确有此事。”虞雁回思量一番,道:“阿娘一直珍藏着这块玉佩,许铮十六岁那年,阿娘去世时,将玉佩交还给许铮,并说出了许铮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