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雁回一连问了几人,想要知道冯既白被带走的原因,但众人却都摇头声称不知。虞雁回环视一番,发现徐天临与陆见,翘瑶都不在医署,顿时拧紧眉头,一边思索,一边向署内行去。
“虞医士,请留步。”虞雁回听到有人呼唤,回头看去,却是医官刘三。
“方才一个时辰前,大牢来人,说梁斌现下重病,请我们派人医治。今日陆医监不知为何不曾前来当班,我一想,先前似乎是你给梁斌做的复查,想来必然对梁斌的病情有所了解,便请虞医士前往一观……”
刘三的话说得委婉,但虞雁回却只听到一层意思:你惹下的麻烦,你自己去摆平,其他人不会过问。
虞雁回不过一介小小医士,按资历来说,根本轮不到她来为梁斌这种重点对象看诊。可是刘三的态度,显然代表了医署中其余医官的态度。如今陆见不在,这些医官自然自恃资历与身份,来压她一头。
“刘医官费心了,奴家这就去……”虞雁回面上笑着应承下此事,但心中早就将这些倚老卖老的医官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如今谁人不知自己和梁斌早就结下了梁子,不死不休,这些老家伙们,却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此便好,现下医署中也没什么事,就请虞医士尽早前去。”刘三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雁回定了定神,快步回到医署内,找到自己平素惯用的药箱提起,又快步离开医署,向着大牢的方向行去。
常言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虞雁回此前一直对这话不以为然。但陆见不在才半天,这些医官的嘴脸,便让她深刻地体会到这话中蕴含的道理。
思虑之间,虞雁回已经来到大牢外。值守的张大成看是虞雁回到来,不由得也皱眉问道:“虞医士此来,可是为梁斌看诊?”
“正是为此,劳烦张狱丞带路了。”虞雁回说着,淡淡地对张大成笑了一下。
“人人皆知你与梁斌有仇,何故偏偏派你前来?”张大成叹了口气:“若是虞医士前去,我便得多派些狱卒进去看住梁斌了。”
短短一刻钟光景,虞雁回深切地感受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同自己朝夕相处的医署同侪,处处给自己挖坑设计。而同自己只不过是照面之交的张大成,却能将自己的安危摆在第一位,实在是令人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