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好有五旬了。”小屠子一脸诚恳道,很有孝心的样子。
郑守礼郑老三闻言,就觉着心尖尖被人扎了一刀。
四下看看,除了几个带队的老人,左右几乎都是青春洋溢的笑脸。
毅勇都还是这个毅勇都。
但毅勇都也已不是那个毅勇都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最初跟随二兄投军的老伙计,刘老四杳无音讯,刘三做了钱串子,张铁匠常年在后方坐镇,王义去常捷军做指挥使,郭靖做了教练使,周儿、王儿,还有老张的那两个老兄弟。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毅勇军,毅勇都。
奠基者们渐渐老去,新人已经成长起来。而他郑老三既非老一辈,亦非新一辈,他只是一个过渡。
似乎有点尴尬。
但是,将这支队伍顺顺利利传承下去,恰恰是他扛在肩头的重任。
迎着二侄子殷切的目光,郑老三道:“成。回去我找你阿爷说。”
这就是军队的传承。
……
清池。
南征行辕。
天气渐暖。
陪同李老三视察回来,对面杨师厚安安静静,幽州汉子们也乐得清闲。
郑守义闲心大起,领着五弟、次子等人亲手伺候了马爷们修蹄子,换马掌,累得一身臭汗。就在营里烧了热水,脱得赤条条地洗刷风尘。
身姿依旧伟岸,但是腹前略显垮塌的肥肉却看得老郑心情坏了不少。
赶紧擦了水渍,套上衣袍,将这不堪遮掩。
哎,别说,看不见心情就立刻转好。
张书记远远等了不短,看郑大帅总算洗剥完毕这才上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