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有句话我以为是至理名言,务虚名而处实祸,绝不可取。
我这回是没办法,大兄受伤太过突然,完全没有准备。洵哥儿,咳,这份基业他还接不住。为了咱弟兄这份事业不出波折,也为了自家项上人头,这摄政王我干也就干了,洵哥儿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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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我想这枢密使从你、秦郎或者郑二间出一个接任,也是五年一任,看身体好歹,干一任或两任,形成制度。
大兄一直说,这豹军是大伙共同之基业。那么,这天子归我李家,枢密使还是轮流做庄比较好。当然,具体怎么轮庄我还没想好,你也帮着想想。总要在咱们这代定下规矩,哪怕不能世代遵循,能够稳定运转百十年也就不错。
十几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从我军入塞算起,这也十几年了。
光阴似箭,只争朝夕呦。”
当初李老三说什么自己要做周公,张德权当他是放屁。若非念着大李的情谊,更念着乱起来大伙一起完蛋,老张早扑上去咬他了。
今天一看么……
嗯,这小子真是要说到做到啊。
目光看看不远处的李洵,貌似在与酋豪们欢饮,耳朵却冲着这边都不带挪窝的。张德有些纠结,洵哥儿,行么?
至少这心胸,比李老三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别看李老三寥寥数语,真的用心良苦啊。
中唐以来,藩镇割据有目共睹。大唐朝廷为了整治这个没少费脑筋,结果折腾了一百多年,朝廷都完蛋了,藩镇还是搞不定。
从义武开始,辽王就在分解节度使的权力,一路过来,河东、振武军、义昌,一步步做得很温和,但是方向那是一点都没跑偏。
春江水暖鸭先知,张德就是江水里的这只鸭子,岂能感受不到。
讲真,从节度使的角度来说,如此的藩镇也是祸非福。
很多时候,节度使就是个挡刀的背锅侠,也是被下面人推着往前走,身不由己。张德不是朱温,不是杨行密,不是李茂贞,他没有自立为王的野心,也不觉着自己有这个能耐。
当初在山北栽了跟头不小,加上这些年的经历,都让张德清楚地认识到,李家兄弟的路才是对彼此都好。
老弟兄们打下江山,出将入相,福泽子孙,还要怎的?
他张某人已年过五十,越来越有力不从心之感。
十年,他等得起。
就算自己等不到,也有秦光弼、郑守义、李承嗣这些弟兄。
想到李承嗣,张德盘算着这家伙年轻些,还有干劲儿,可以让儿子跟他再积些功勋。秦光弼么,毕竟是李洵的舅舅。
至于郑守义?还是算了吧。
“那李承嗣来辽东么?”张德觉着李承嗣若来辽东最好,他就打算儿子不挪窝,继续跟着他混。
李枢密有点犹豫,过片刻道:“如果你不去西边,我就想让他去打夏绥。山北这边根基牢固,他来辽东有点杀鸡用牛刀,浪费人才。
南边跟朱梁还有的打,中原这血肉磨坊我也不愿一头扎进去,我还是想咱做好准备,等朱梁自乱了再动手。
彼此都能少死些人。
但是夏绥可以先动。
那边俯瞰关中,向西是灵武,连接河西。那帮家伙虽然都是菜鸡,可是局面比较复杂,环境有点恶劣,需剿抚并用。李承嗣我觉着特别合适,这也算是和了他的心意。”
张德道:“那辽东呢?”
“符存审你看怎么样?”
这是河东降将。
张德定定地看了李三郎半晌。必须承认,李老三这个见缝插针的能耐,一点不比李大差。启用河东降将,这是一种姿态。而且,符存审在这边没根基,干个五年或者十年,说让移镇就得移镇,也没有阻力。
啧啧,李老三啊李老三。
张德便点头说:“打李匡筹时见过,是个人才。我看行。”心想,若是这样,儿子还是跟着老子去义武吧。
……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幽州远离战场,一应政务也不需操心。军中自有成例,有弟弟、儿子看着,也不用怎么操心。于是郑大帅整日里好吃好睡,就很躁动。
尤其是萨仁那的倩影时时刻刻在脑海中盘旋,挥散不去。
要说咱郑大帅什么女人没见过,也不缺这个,可能就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就几次想去寻萨仁那说话,感觉自己的魂儿啊,就想往那边飞,拉都拉不住。
总算他郑某人色令智昏地还不够彻底,暂时只是心里想,没有付诸行动。
虽说老师找家长聊聊孩子是没错,但毕竟,这有会说的有不会听的,舌头根子地下压死人,咱郑大帅还得顾点脸面不是。
路过周知裕的班房,突然想起这厮当初说过,舅子军整个部落都要搬到云中。又说那年从山北跑去云中搞事,路过去诸家里,安排了一个族中女子陪寝,据说给他生了个娃娃,也说要跟着扫剌过来寻他,但是后面好像就没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