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六叔和十一叔就算悔断肠子,也来不及了!况且,我爹的身子才好,经不住任何打击。"

十一叔就不怕万一我爹有个三长两短吗?弄不好,这就是咱们家的劫难!"

朱椿也被这一极可能出现的后果吓得胆寒不己,喃喃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可如何是好?"

朱允熥道:"唯一的法子就是先瞒下来!六叔和十一叔既然不肯去,那就我去好了。"

朱椿苦着脸说道:"熥哥儿,你这就是拿纸包火!"

朱允熥眼中闪出慑人的狠戾,"那也得包,没得选。"

朱椿沉默良久,说道:"罢了,那就让我去吧。"

朱允熥深鞠一躬,"十一叔的恩情,侄儿记一辈子。侄儿也知道这事根本瞒不住,但能瞒一时就瞒一时吧。"

朱椿好不容易说服朱桢,然后快马加鞭赶到太原。

朱济熺一见到朱椿,便扯住袖子哭:"十一叔,我爹没了!"

朱椿不及到灵堂祭拜,便将允熥的意思转达给济熺。

朱济熺大惊失色,“允熥这是不许我为父发丧吗?他也太霸道了,我不服!”

朱椿无奈道,“允熥也是怕皇祖受不了。”

朱济熺哭道:"借口而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允熥要做个孝子贤孙,却让我做个不孝之子吗?难道我爹死了,连下葬也不能吗?"

朱椿只得将朱允熥亲笔写的信拿了出来。

朱济熺看罢信,在案上拍得嘭嘭响,大叫:"荒唐!荒唐!现在阖府都知道父王薨了,允熥却要我秘不发丧!天下哪有这样的理?我做不到。"

朱椿低三下四求朱济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嘴都说破了。

朱济熺不情不愿地说道:

"算了,人家是皇太子,将来总是人家的天下,抗旨不遵也是没好果子吃的。就依他吧!"

朱椿自知理屈,依然不停说好话。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暂时封锁晋王去世的消息,并对外宣称晋王得了重病,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