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拔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于是放下心来接着说：“我打算不答应钟二的无理要求，我就不相信，他钟二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我们八大商号。”

甘茂生说：“少东家请三思，你今日若是不答应，怕是彻底得罪了钟二，等到钟二真的打到了山西，我们就只有投奔主子一条路了。

而大主子病重，新主子又不知道是何人？这万一新主子是豪格，我们此时投奔过去，就是羊入虎口。

就算新主子是多尔衮，没有了山西商号，不能为主子效力，往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范三拔听甘茂生这么一说，更拿不定主意，只能说：“这，这，凌风，你的意思是？”

甘茂生说：“少东家，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钟二前前后后兑换了大量的铜钱，可在东明，却很少有人使用铜钱，这些铜钱最后都去哪里了呢？”

范三拔想了想说：“这恐怕和老朱家一样，钟二明显是在敛财。这东明币，虽然不知道是啥东西做的，但肯定不值一文铜钱。”

甘茂生说：“少东家，既然钟二有这么多钱，如今把银子抵押给他，又何尝不可？

大掌柜本来要的，就是东明盐铁专卖权。

更何况钟二给了东明火器买卖的权利。

有了东明的火器，主子们肯定高兴，到时候无论谁做大主子，都要依仗咱们。

反之，少东家若是不答应，先不论大掌柜会不会怪罪？这个钟二怕是真的会报复我们商号。

如今大明逐渐势微，钟家有取而代之之势，得罪钟家，往后关内，恐无咱们商号的立足之地，几大商号数百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

范三拔说：“凌风，真有这么严重吗？”

甘茂生说：“少东家，其实这次来东明，大掌柜原本是用两千万两银子，买东明的盐铁专卖权，这两千万两银子，是借给钟二的。

但现在只需帮三王府推广东明币。

只要下令商号接收东明币，就是一句话的事。而这两千万两银子，虽然暂时抵押在东明，但还是可以当本钱使用。

同样可以买到东明铁，何乐不为呢？

只要能买到东明铁，大掌柜就不会怪罪，对少东家以后掌管家业，就是一大助力。”

范三拔想了想说：“你是说我们还赚到了。好，既然凌风这么说，咱就答应了这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