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我才不放心……”
“先生,你……你……”冯葵捂着胸口,好似遭受至亲之人的背叛,捂着胸口满脸痛苦道:“吾好歹也是师从韩终,就这机会都不给我?”
“你换个人坑吧!”
黑夫是真的怕了。
他不否认冯葵的确是有些才能,但更倾向于是手术方面。冯葵在药理这块还有所欠缺,还达不到出师的水准。他要是把李鸢给治死了,那黑夫估摸着能被李斯给恨死!
就算是黑夫自个,也会因此而内疚。李鸢好歹也是学宫弟子,喊他声先生。在学宫表现出众,喜好研究哲学。将百家理念融会贯通,也算是走出了条属于自己的路,没准以后也能成为名思想家。要是因为吃两口海鲜就噶了,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你给我老实待着。”黑夫恶狠狠的警告道:“你要是敢乱治,我就把你丢海里喂鱼。等你以后出师了,你就是天天治病都行。但你要记住,你为人治病绝不能只是为了凸显你自己的本事。想想你的恩师阳庆,又是因为什么留在岭南的?”
“葵知道了……”
冯葵平日里虽然胡作非为,但也还算是拎得清。在学宫的时候,还有韩终为他兜底,可在这胶东就没这么厉害的神医了。若是李鸢真的有什么好歹,黑夫都难辞其咎。
所以黑夫死活不肯带他们三个来,这舟车劳顿大半年,难保不会生病。大人体质好些倒无所谓,吃点药也就没事了。
“先生,咱们先走吧?”
“不是说要视察造船坊吗?”
“还视察个屁!”黑夫望着满脸无辜的胡亥,“他们会在这躺着,可全都是你干的。他们现在还没恢复,你就想着要去造船坊?你给我在这老老实实待着,好好照顾他们俩,别的就不用想了。”
“啊?”
“你也想丢海里喂鱼?”
“……”
“我们走。”
扶苏看着胡亥满脸失落,无奈拍着他的肩膀道:“他接连舟车劳顿,昨晚困得是两眼发红。本想睡个安稳觉,结果就得知冯葵李鸢上吐下泻出疹子。吓得他连鞋都没穿,仓促令人给你们请来医师。忙活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得喝,现在又得跑去视察盐场和船坊。他是秦国的臣,并非是奴仆。换做有脾气的大臣,恐怕早就把你们赶回咸阳,又岂会任由你们在这胡作非为?”
扶苏长舒口气,又看向冯葵和李鸢道:“还有你们两个,上回私自离开学宫。黑夫虽是狠心惩罚了你们,却也几天没个笑脸。你们也都已长大了,黑夫还指望你们今后能成为国之栋梁,想着让你们为学宫正名。你们要是再拖他的后腿,可就太过忘恩负义了!”
“吾等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