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攀微微一愣,然后马上明白过来,心中顿时忍不住就有些骂娘了。这什么破规矩,明显就是欺负他初来乍到罢了。
历来徭役抽壮丁都是苦差事,大都是采用抓阄的形式来抽人的,结果杨攀因为是刚搬进来的缘故,这道程序就剩了。
这对杨攀来说显然很不公平,但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无权无势,举目无亲,不公平又能怎样?
杨攀刚刚还对这老头有些好印象,现在听他说了来此目的,心里就只剩下恶感了。
你妹!你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
杨攀心中愤怒,但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微微一笑道:“李坊正,能不能通融一下?”
李坊正当即肃然道:“这个可没办法,历来规矩就是如此的。当然,若是你有钱的话,可以出钱让别人代你服徭役也是可以的。”
杨攀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请人代替的话,这钱可是很不少,根据记忆,南汉国这徭役都是超期徭役,本来按规定都是三十天的,但结果往往至少要两个月,甚至三个月都有,到了现在刘鋹这个昏君上台,到处大兴土木,这徭役可能更要超期。
如此,请人代替的话,这价钱自然就上去了,而且一直居高不下。
以前他和忠叔在内城居住的时候,忠叔就出钱让人代替过徭役,记忆中好像去年就花了五百多钱。
“李坊正,在下跟你老一见如故,你看这件事能不能拜托你一下,让我这次徭役能免则免。”杨攀说着的同时,直接从怀中取出了剩下的那串铜钱,一股脑儿的塞入了他的手里,少说也有四十多钱。
李坊正一双老眼微微一眯,手上轻轻一掂量后,当即那张一脸正气的老脸上露出和蔼之色来,微点头道:“杨小哥初来我们青龙坊,我们这些街坊理应要照顾一些,而且你家里也就两口人,于情于理,这徭役抽丁一事轮不到你家头上来。老夫跟你临近的几户人家说项一二,他们应能同意的。”
果然是官字两个口,对于法律拥有最终解释权,怎么说都凭他们的心意。李坊正的官再小也是个官啊。
杨攀闻言故作欢喜道:“如此就多谢坊正你老了。事成之后,在下另有重谢。”
李坊正闻言更是爽朗的哈哈一笑,捋着三寸长须满意的再次点头道:“杨小哥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孺子可教,你这件事老夫放在心上了,今年的徭役肯定派不到你头上来,过两日坊头那边会贴告示的。先这么说,老夫告辞了。”
这老头拿到钱后就不想多留了,杨攀心中鄙视,表面上却也是装出感激的恭送道:“那一切就有劳坊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