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冷漠,嗜血,残忍,在这一刻,彻底暴露在她的面前。血淋淋的现实,几欲将她击倒。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此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为何这些日子里,自己再没见到过那两名陪着去东市的护卫了。
为何这些日子里,那两名看顾自己的护卫,无论自己走到哪里,总是神情紧张,满是戒备。
原来......
那一夜,苏洛水就这么静静站在屋子里,分毫未动。直到第二天清晨,她留下一句“我不嫁人”后,便回到了闺房中,将自己彻底关了起来,再也不迈出闺房半步。
除了母亲张氏,她谁都不见。除了程木棉的电话之外,旁人的,半个字都不会听。
在这个家里,苏洛水的力量太过弱小。她无力抗争,也无力去抗争。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己的方式,用沉默,对抗着家中长辈们!
“你这是在说什么浑话!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娶之事本就由父母长辈们决定,哪有似你这般,胡言乱语的!”张氏有些恼怒,对女儿这般的抗拒,让她很是不满:“当初娘嫁给你爹,不也是遵照外祖意思?你看看,这么多年过来,可曾有错过?”
“爹爹爱您,敬您。而您也是如此。可是娘,您不能只因您一人的幸运,就觉着天下所有人都会如您这般啊!您没瞧见三叔三婶?四叔四婶?他们的婚姻,当真就幸福吗?如果他们的婚姻当真幸福的话,为何三婶守着空屋闭门不出,三叔纳了七八房妾室?又为何四婶搬去尼姑庵修行?难道说,三婶四婶还不足以让您醒悟吗?”
“又在浑说了不是!你三婶闭门不出那是她性子倔,不够顺从。而你四婶,她是当年失了孩子,心灰意冷,这才搬去修行!都是她们各自的造化,与这婚姻有什么干系!”
苏洛水冷笑几声,一把掀开被子,双眼紧紧注视着张氏,讥道:“娘,这话说的,您当真相信吗?活生生的现实摆在您的面前,为何您就是视而不见?反而还诓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