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供着奇怪神像的诡异密室,身前是蒙着脸的黑衣人,古望舒暗一声“我命休矣”,却见高举手刀的黑衣人看到他的脸后,怔了怔放下了高举的手,扭身就跑。
“站住。”他压低声音喝道。
听到呼唤那黑衣人身形只微微一滞,转瞬又要逃跑,却听古望舒咬牙唤他:“九郎。”
见身份已经暴露的贺九郎尴尬的转身,干笑道:“好巧,望舒兄,你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的吗?”
古板如古望舒都要被他气笑,“真是巧,你从衙门一路走到江府。”说完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是衙门的床你睡着不舒服吗?所以穿着夜行衣,蒙着脸出来散步。”
贺九郎如听不懂一般,只是干巴巴的笑,“睡不着的人就容易发癔症。”
“回去,明天午时聚仙楼见。”古望舒推着贺九郎离开,直到亲眼见着贺九郎跃过墙头,这才转身悄悄回到自己房中。
摸黑脱衣上床,黑暗中他盯着床帐,回想着在密室看到的一切,需要生肉供奉的神明,这能不能算是证据呢?
想到天色微明才睡去,只睡了一会儿就被院子里早起洒扫的下人的叫嚷声吵醒。
江府的规矩极严,几乎做到了让人感受不到下人的存在,可却能保证房舍清洁的地步。古望舒住了这几日,为避嫌疑他几乎不出自己的听风院,所以除了能经常见到专门派来服侍他的丫鬟绿芙外,再也没见过旁的下人。
“出了何事?”他穿好衣衫出门,就看到绿芙向来镇定从容的脸上隐藏不住的惊慌。
“无 ……无事。”绿芙努力的挤出笑容,“公子您在房中稍候,奴婢这就去打洗脸水。”
因着借住身份的关系,古望舒不好多问,便也没有为难绿芙,只道:“那便劳烦姑娘了。”便转身又进了房中。
今日绿芙打水的时间比往日久了那么一会儿,院中的纷乱人声迟迟都不曾散去,古望舒凝视倾听,只是隔着距离始终听不清楚。
绿芙打来了洗脸水,又为他送上早日的早饭,此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他刚吃完早饭,吴管事敲门进来,笑容亲切愈常,“古公子,可还住的习惯?”
古望舒客气的起身,直言道:“并不习惯。”
这般回答,让一贯长袖善舞的吴管事都愣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