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坚定,还用极欣赏地眼神望着高希,就像十八年来他一直坚信自己能治好高希病一样。
胡老秀才是村里唯一算得上的真正的知识分子,他发表的意见,当然要听一听,高宝没再继续斥责儿子。
平安机灵地将今天卖布的钱,交到了高刘氏的手上:“太太,这是今天卖布的钱!”
“哟,太太,一两六钱银子,这要比以前多多了!”静香先在一旁兴奋地叫了起来。
“这里面还有一些是满桢叔家的呢!”高刘氏说着,脸上却是含着笑,她用宽慰地眼光看了看高希。
高希趁父亲不注意,还向母亲高刘氏扮了个鬼脸。
“是啊,太太,你是不知道,今天少爷将镇上布行逛了个遍,后来少爷到了一家叫锦绣布行的店,还和掌柜说了好些话。那张掌柜极欣赏我家少爷呢!”平安又兴奋起来,插上了话。
“住嘴!还欣赏呢...卖了几匹布,闹出这么大的事,得罪了丁嫂。以后布怎么卖,怎么在村里做人......”高宝厉声教训着。
“今后我家的布,都可以卖给锦绣布行,张掌柜已经应下了。”高希打断了父亲的话,语气却很平静,声音也不大,似乎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平常事。
高宝却还在顺着“惯性”训着话:“...你看看你,后颈还插一把破扇子,是有多好看...啊,不是,你刚才说什么?”
高宝这一问带着吃惊和怀疑,他忘了数落儿子,只是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啊?”不光高宝吃惊,在场的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我们家的布,以后锦绣布行都要了?”高希抬起头来,用天真、无辜的表情看着众人。
“你...你再说一遍!”高宝难以置信,又问了遍。
“对啊,不光我家的布要了,全村今后织的布,锦绣布行也都要了。”
高希的回答,听起来既天真又白痴。
高宝和众人的想法是一样的:这小子,又疯了吧?